自来熟

边出来了么？

沈妄眼皮一跳，觉得很不对劲，他心里有些慌，压低声音问赵恒，“还是不是好兄弟，你又要坑我？”

“你想多了。”卫恒瞬间冷脸，将人按下便端正坐着。

叶青青拿回了酒，家里没有杯子，她便用碗，他只给沈妄倒了一碗，她、卫恒和大哥的碗里只有半碗，这酒发酵了些日子，酒香比先前更浓郁，卫恒身子不好，她又不清楚自己和大哥的酒量，便都倒得少些。

“这酒是绿色的？”沈妄满脸怀疑，虽然在碗里闻到了酒香，可他没喝过这样颜色的酒。

“这是酒，它叫藤梨酒，藤梨是山里摘的野果子，我自己酿的，目前只算是半成品。”叶青青点头，语气神色都十分坚定。

沈妄心里了然，野果子酿的酒，这小姑娘虽然做吃食不错，但酿酒可是很严肃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其余三人的酒碗，都只有半碗，这莫不是有毒吧，三人联合起来坑他，“这真能喝？”

叶青青再次点头，“当然，沈二哥若是不相信，我先试一试。”

叶青青说着端起碗便喝了一口，味道怎么说，酒味不是很浓郁，但是果香很足，甜滋滋的，还挺不错。刚吃了排骨和回锅肉，喝一口这藤梨酒倒是清爽解腻。

沈妄见叶青青都喝了，也不好不喝，端起碗视死如归得抿了一小口，下一秒表情酒变了，“咦？这酒竟然是甜的。酒味清淡，果香馥郁，清甜爽口，喝下后又有一丝淡淡的酒味留于唇齿间，这酒果然是好东西，吃了排骨和回锅肉，正正好解腻。”

“青青妹妹，你可真是一双巧手，这酒如何做的，那藤梨果子是啥？这藤梨酒喝起来虽然不如西域的葡萄美酒香醇，却也妙极，今日我可要畅饮一番，阿恒，你果然懂我，这藤梨酒我喜欢得紧，咱们兄弟俩久别重逢，今日不醉不归。”沈妄瞬间大喜，兴奋得不得了，不拘一格举起碗就冲赵恒手边的酒碗碰了一下。

“既然喜欢，那这酒放你八仙居卖如何？”卫恒也举了举酒碗，直奔主题。

“成啊，青青妹妹家里还有多少藤梨酒，我都要了。”沈妄这一刻再也不觉得卫恒是在坑他，原来叶青青这个小姑娘竟然是个难得一遇的宝贝，阿恒能让他护着小姑娘，虽是帮着小姑娘，实际也让他能从中得利。

宝贝近在眼前，发财指日可待，沈妄自然是不会错过，对好友他心里更是感激几分。

“沈二哥你说这酒不如葡萄酒醇香，其实是发酵的时间还不够，若是时间久一些，味道会更好，就像更浓，果香淡一些，若是你要买，不妨再等等。”叶青青虽然也想挣钱，可她不能坑人，想要以最好的口感卖出去，这样才能留住口碑。

“不，这藤梨酒不过六七十斤。”卫恒本想自己差人买了，可想到小姑娘酿这藤梨酒就是为了能卖钱，对于她来说自然是卖出去才有成就感，他便不打算掺和，这酒给沈二去卖，倒是合适。

“才六七十斤太少了些，这藤梨酒你怕不是要我炒上千金？”沈妄一听这数量，只觉得太少，他买来自己喝送人还差不多，这放在八仙居，怕是一天就卖光了。

“不，我想留下十斤。”叶青青想留下五斤自己家喝，另外五斤她想送给卫恒，若不是他摘了藤梨给她，她也不会酿出这酒，只是酒没好，她便一直没说。

“那只得五十斤，我看干脆也别放八仙居卖，全部给我得了，我也不打算拿去卖，这酒难得，我就收着自己喝送送礼。”沈妄刚刚喝了这藤梨酒觉得味道着实不错，他沈二又不缺钱，干嘛要将这好东西拿出卖钱。

四人边吃边聊，叶青青兄妹倒是没怎么发言，主要是沈妄话多，卫恒也会应他两句，可谈笑间，藤梨酒就卖给沈妄了，没说价钱，但沈妄承诺定不会亏她，叶青青想沈妄是卫恒的朋友也放心。

一顿饭宾主尽欢，沈妄喝了两碗酒，还吃了两碗饭，饭桌的菜都吃了干净。

临走前，沈妄定定看着赵恒，轻笑了笑，意味深长开口，“阿恒，三两好友，美酒佳肴，果然人间烟火才是最抚凡人心，你别总把死不死挂在嘴边，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然后平淡安乐活着也不赖的。”

叶青青心里微微一动，看着正房门前四目相对的少年，一个风光霁月，一个清冷出尘，都是人间角色，沈妄在劝卫恒，卫恒没有回应，可叶青青却注意到他眼神被轻轻触动，此时无声胜有声。

冰山消融并非一朝一夕，叶青青不知道卫恒遭遇过什么才会年纪轻轻看淡生死，可她莫名觉得这一刻卫恒眼底的触动定是因为对这人间有了留恋吧！

铺子被砸，沈妄当天就安排了工匠师父来家里修整，卤肉没法卖，恰逢又连下了两天雨，大哥白天去书院上学，叶青青在布铺扯了几块不同颜色细棉布，还买了些针线和裁剪的尺子剪刀，她打算趁这几天空闲将羽绒服都赶制出来。

大哥喜欢耐脏一些的颜色，叶青青给他选了藏青色细棉布，卫恒也喜欢穿冷色的，叶青青选了比大哥浅一些的云山蓝，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