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门营生

第二天天还未亮，云洛便打着喷嚏醒来。

她搓了搓胳膊，口中呼出一丝白气。

察觉到有点鼻塞，云洛赶紧把火堆升起来。她现在没有资产也没有很好的遮风避雨之所，若是感冒可就糟糕了！

云洛哆嗦着冻得僵硬的小手，将装了水的铁杯放在灶台上，整个人贴着火堆烤火。

待水将沸未沸之时，云洛忍不住端起来喝下。

热乎乎的温水下肚，她这才觉得自己体内的寒意被一点点驱散，四肢解冻，行动也利落起来。

云洛又煮了一杯水，这才起身去解决生理问题。

寒风嗖嗖，吹得云洛屁股发凉。

哎呀！要是有个便携的马桶多好。

她记得原先是有的呀！云洛喃喃自语。

脑海中再度闪现出之前的画面，这次又多了一些内容。

漂亮的银脚环，巨大的花苞，还有一条银项链……

银项链？她自己脖颈上就戴了一条，莫非有什么玄妙？

云洛低头看了眼脖颈上的项链，银色金属制的软绳，底下缀着一颗瞳孔大小的金属球。金属球上雕着繁复的花纹，漂亮精致，但没发现什么玄妙。

观察了一会儿，见项链没什么反应，云洛便也不再纠结了。

与其去想那不着边际的便携马桶，不如先解决现在的问题。

云洛起身去了远些的地方，打算收集一些长长的草叶，顺便再探探周围的环境。

这一带的草叶细长柔韧，因为已经干枯了，所以初来乍到的云洛辨认不出是什么植物，但是她知道，这能用来编制很多东西。

云洛弯腰低头，用瓷片将草杆划断，不一会儿就将周围一片收割一空，还意外发现了一丛野蒜。

这几株野蒜只长出了十来厘米，借着将亮未亮的天色，可以看到叶片上挂着露珠，还挺鲜嫩翠绿。

云洛欢欣不已，小心地掐了一小段回去，用来下面条吃。

劳动了这么久，她也饿了，边哼着小曲儿，边整理草杆。草杆捆成数捆搭在肩上，最珍贵的小蒜苗则攥在手中不肯放。

云洛直起身来，发现一栋房子的黑影隐约立在远处，但是此时天色未亮，她没有贸然前去查探，而是转身返回。

*

云洛回到营地，将煮得半干的热水倒出备用，又在铁杯中倒上净水，往火堆里添了把柴。

趁着水开的时间，她挑拣着自己带回的草杆，利落地分成了两类。

一类草杆粗细均匀而细直，另一类则长得稍显潦草。

适合编织的细直草杆铺在火堆边烘干，便于稍后用于编织草席。

秋夜寒凉，编个草席好睡觉，不论是垫着还是盖着，都能起到一点保温作用。

沸水咕嘟，掰碎的鸡蛋面随着沸腾的泡泡翻滚，待面条煮软，云洛放入成段的蒜苗，洒下一抹细盐，筷子一搅，出锅！

云洛吃饱喝足，天空这才出现一丝微光，月亮斜挂天边，依稀能听到清脆鸟鸣。

她拿着碎瓷片，又去周边收集了一些草杆，回来放在火边烘干，顺手再翻一翻第一批草杆。烘干的草叶能保存得更久，也更便于编织。

云洛利落地将所有草干侧边的草叶除去，动作快出了残影。

她像是天生就知道这些草杆要如何处理，知晓如何做得又快又好。

*

一堆又一堆草杆在火边铺开时，第一批草杆已经烘烤得差不多了。

云洛将烘干的草杆铺在纸板上，洒了细水，光着脚在上面来回踩踏，为的就是让这草杆变得更加柔韧。

经过一番辛苦繁琐的准备，最后一步就显得轻松简单多了。

云洛手指翻飞，一块柔软的草席像变魔术般一点点形成。她捧着草席嗅了嗅，一股青草的清香和泥土的腥气温柔地氤氲入鼻中。

云洛嘻嘻一笑，把刚做好的草席披在自己的肩头，乐此不疲地，用剩下的草杆又做了一个草篮。

草篮坚固精致，放下几瓶矿泉水都不成问题。

云洛爱不释手，见天光已然大亮，便忍住自己的手工瘾。她收拾了一些东西装进草篮里，熄灭火堆，挎着草篮离开营地。

她踏着晨光，带着几个大瓶子和一个草篮，去城市步道附近的公厕接生活用水。那里是距离最近的取水点，现在时间尚早，还无人看管。

重游故地，云洛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也不知道那件事后续如何。她当时慌了神，急忙忙就跑了，真希望没出什么意外才好！

云洛接完水后，将两个水瓶外加一个空瓶，藏在城市步道的假山之中，挎着草篮去往附近的步行街。

*

云洛早已打定主意，今天要想办法赚钱，心中也有了成算。

她晃悠到昨天那条步行街上，很快就捡到几个快递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