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各一方
清晨,沈檐、蒖蒖隔着铁笼相依而眠。
忽然,二人被棚外嘈杂的声音吵醒,只见几个壮丁手里拿着家伙儿走了进来。
沈檐见状,嘱咐身旁的蒖蒖:“蒖蒖,你赶快回去!”
蒖蒖警惕地看向那些壮丁,她斩钉截铁到:“不!”蒖蒖说着,她起身挡在铁笼前。
而领头的壮汉一手将她推倒在地,蒖蒖脑袋磕到了石砾上,出了血。
沈檐心中紧张,他连忙唤到:“蒖蒖。”
其余壮汉上前,打开铁笼,将沈檐拽了出来。沈檐趁机挣脱壮汉,踉跄来到蒖蒖身边。
沈檐翻弄蒖蒖的头发查看伤势。
蓦然间,他发现了蒖蒖耳后的红色胎记。
沈檐一怔,这胎记他眼熟的很,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孩忽然浮现在他的眼前。
沈檐喃喃道:“南枝......”
沈檐立即捧起蒖蒖的脸仔细端详,这样一张面黄肌瘦的小脸哪还有她小时候的圆润白嫩,沈檐不难想这些年她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可她是为什么会在百家寨?
为什么她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自己就没有发现?
沈檐略微细想,才发现蒖蒖和南枝性情那么相似,可他为什么就没有察觉到。
蒖蒖扶着脑袋,她缓过神来,发现沈檐目中含泪,正热切希冀地看向她。
蒖蒖呆懵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沈檐如获至宝,他向蒖蒖亲切唤道:“南枝.......”
蒖蒖却是不明其意。
不待沈檐再多言几句,身后的壮丁便拖拽起了他。
沈檐蓦然意识到他们又会被人强行分离,他得而复失地向蒖蒖呼喊:“南枝!”
蒖蒖不解其意,但看到壮丁欺负沈檐,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这时,千三狡的声音从院内传了进来:“怎么吵吵嚷嚷的!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东家怎么安心!”
壮丁闻言,立即塞住沈檐的嘴,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蒖蒖拿起木棒,上前捶打壮丁,却被壮丁撩手拨翻在地。
壮丁咒骂了她一句,转身将沈檐带到了院中。蒖蒖恨得咬牙切齿,她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手脚被捆的沈檐被抬上了马车,几人用一匹黑色帷幕将马车上的铁笼覆得严严实实,董昌命仆人拉着马车向寨口走去。
千三狡、千角等若干个闲人正凑在寨口看着热闹。
寨门前,老董向千程告别。
老董:“老程保重,我改日再来拜会。”
千程:“老董,路上走好。”
随后,董昌上了马车,仆人驾着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跟着离开。
蒖蒖突然从人群中冒出,她追着马车呼唤沈檐。
见蒖蒖追了上来,千三狡嘴角咧出一笑,他眯眼对千角戏说:“叔,你看这丫头对沈檐还用上心了,不如把她也卖掉,好成全这对小鸳鸯!”
千角朝他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呢,卖了她,将来谁伺候我!你啊!”
见蒖蒖追了上去,千角想拽却没有拽住。
马车里的沈檐拼命挣扎,却脱身不得……
马车速度逐渐加快,蒖蒖被远远落在后面,她眼睁睁看着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远。蒖蒖拼命追着,内心的无力感伴随着失去沈檐的痛苦一齐铭记于心。
如果她强一些,就没人敢抓走沈檐;如果她强一些,那她就不会拖累沈檐离不开村寨……
泪水模糊了蒖蒖的双眼,她看不清眼前的道路,一块突兀的石头忽然绊倒了她。蒖蒖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没了知觉……
天亮了,百家寨照旧忙了起来。千角站在村门口等着蒖蒖自己乖乖回来。他清楚蒖蒖的秉性,她断不敢一人走出寨子。千角心中不由得意,蒖蒖不过是一头牵在手中任他差遣的绵羊!
这时,只见一个同寨人慌乱从他身边向寨外跑去。
千角奇怪:“怎么了,大早上的撞见鬼了?”
那人惊慌地说:“有一批官兵从后山进寨了!现在正拿着硬家伙儿在东家找人呢!”
千角惊讶:”后山?后山的路早已废弃多年,只有寨里的几个老人知道,官兵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还处于慌张之中:“这我上哪知道去?”说着,那人跑开了,他想着出寨躲躲。
寨口的护卫们一听,赶紧拿起刀箭、农具,赶向东家。
千角转念一想:这后山猎坑虽少,但要进来也不容易,指定是有人给官兵指路,那是谁呀。想着,他背着手跟上前去凑热闹。
千角看热闹挑错了时候。
此刻从后山进入的军队已经包围了千程家。东家千程被捆在一处,脸色煞白,哆哆嗦嗦低着脑袋不敢抬头。一旁鲁莽冲上去的几个壮丁瞬间被士兵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