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与子衍 (一)
窝藏妖孽,扰乱行市,你说说,你该当何罪啊?”
刘老板微笑答道:”在下小小折风楼虽不如钱老板的东来酒楼,可也是正经做生意,不知钱老板扣的是哪里的帽子?“
“哼,你少装蒜了,近日,城中臆症四起,每至子夜,不少人便如那梦游之症,失了神般四处游走,还不断喃喃自语什么仙女下凡,我看啊,不是什么仙女,就是你们店中的妖女。”
“今日,你要是将这妖女交出来,你这生意,还能做下去,你要是不愿配合,那我便替这公道天理,解除这祸患,也算是帮刘老板一个忙。”
“钱老板此言差矣。钱老板如此臆断,可有何证据。”
这钱老板,本就肥圆的面庞,此刻听他不愿配合的意思,嘴角上提,右侧脸上肉顿时向上一挤:“看来刘老板是不愿合作了,来人,给我砸!把那妖女给我抓起来。”
话毕,两边的护卫便打斗了起来,满堂桌椅板凳乱飞,一堂宾客一哄而散。
”霓裳,带暮汐去后院。”刘老板喊了一声。
这刘老板会几下拳脚功夫,霓裳见他还能抵挡一阵,闻言便拉着暮汐向后逃去。不曾想,一个黑衣人发现她们要跑,伸手便抓住了暮汐,一掌便将暮汐打晕在地,那人又扑向霓裳,霓裳未及闪身躲避,那人却像突然被迷了双眼,原要向前,却扑向了左边,黑衣人心觉奇怪,却没多想,又伸手向前抓,霓裳一个转身,轻巧躲开,黑衣人心中不悦,又扑向霓裳,可奇怪的是,接下来几步,霓裳都巧妙躲开,她的步伐轻盈,却不像是普通拳脚功夫,更像是将舞步融于其中。黑衣人觉得自己似是被戏耍了,怒不可遏,此时,另外几个黑衣人见状也都扑了上来,霓裳来不及退开,忽然一阵厉风,那几人均被掀翻在地。
霓裳见一人挡在了自己身前,面前之人一身清净白衣,淡青色束腰。
“霓裳多谢公子相救。”
旁侧,两方还在打得不可开交,好像誓要将这房顶掀了不可。只见那身着白衣之人,剑未出鞘,几个转身,就已将钱老板众人打翻在地。
“你,你是什么人?本老板要治你的罪。”
”一个商贾之人,言之凿凿,竟要替衙门行事,治他人的罪,不知这算何道理?”
“你,我,你给我等着!”说着,钱老板便连滚带爬,带着一行人离去了。
“多谢侠士相救,还未请教侠士大名,是何门何派,此般厉害,定非寻常人等。”刘老板赶忙迎上来。
那人似顿了一顿,“掌柜不必言谢,举手之劳罢了。在下不过是一普通练剑之人,途经此地,打抱不平罢了。在下名叫子衍,唤我子衍便是。”
“多谢子衍侠士,不知侠士可愿上雅间,欣赏霓裳的落华舞,也是小店的一点心意,报答侠士的相救之恩。”
子衍似顿了顿,便道:“那多谢掌柜美意。”
“霓裳,带这位侠士上楼。”
“是。”霓裳微笑道。
上至二楼,进入雅间,霓裳转身要去更衣。
忽而,一把剑却已横在霓裳颈侧。
霓裳见状,竟丝毫未惊慌,只淡淡笑道:“公子这是何意。”
“方才,你抬手施以幻术,使那护卫失了方向。据我所知,这世上会幻术之人不多,而幻术的禁术之一,便是使人产生臆症。”
“公子也疑,我是那引发城中臆症的妖邪?”霓裳忽勾唇角,“那公子可看好了。”
子衍还未反应,却见手中之剑幻化成蛇,向自己袭来,子衍一时不备,松开了执剑之手。下一瞬,这剑便到了霓裳手中,横于子衍颈侧。
“公子可看清楚了,我若是肆意杀人之人,方才便轻易可取了那几个护卫的性命。幻术中确有禁术之说,但要使人患上这离魂之症,需以自身修为为祭,可如今公子也看见了,我并未修为受损。”话毕,颈侧的剑右逼近了些。
突然,子衍一个抬手,转身,打落了霓裳手中剑,霓裳功力不及,那剑又回到了子衍手中。可此次,子衍却将剑收回了剑鞘。
“姑娘既如此清楚这幻术,可对施法之人了解一二?”
霓裳忽笑,“公子救我一命,我自当知无不言,但是公子方才疑我,还要取我性命,我确实不是很想帮公子了。”
“方才,是在下冒犯了。”子衍抱拳道。
霓裳又笑,“那公子觉得,我方才的舞跳得如何?”
霓裳忽而逼近子衍身前,子衍有些窘迫,不知该如何避,便向后退,哪知,他退一步,霓裳便前进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愣坐在了凳上。
子衍偏过头去,结巴道:“自……自然是惊为天人。”
霓裳莞尔而笑,转过身去,“多谢公子夸奖,此事,既事关一城安危,妾身也不能置身事外,妾身愿尽一臂之力。
“明日巳时,城门口见。”霓裳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