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信
潘发的妻子气喘吁吁地来到幽芳阁前,她走到幽芳阁里仔细观瞧,却只见幽芳阁的外门半掩着毫无半点人影,此刻只能听见有数只鸟儿在不断地鸣叫,可以想见这时树梢上是多么喧闹。潘发的妻子小声向里边唤道:“荣兰姑娘,你可曾梳洗好了,我有事要进来。”潘发的妻子连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她只得大着胆子推门入内,再向里面看去,却发现自家小姐的内闺门被倒扣着锁上,闺帷之中十分的寂静,听不见半点声响。无奈之下,潘发的妻子提高声音,向里边问话道:“荣兰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内闺门紧闭关得这样牢?”住在西边房间的苏映雪才刚刚起身,小丫鬟秀蕙开门问潘发的妻子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潘发的妻子对秀蕙说了事情的经过,因为潘发觉得昨夜府内可能遭了贼,所以她才会到幽芳阁来查看状况的。潘发的妻子继续对秀蕙说道:“不知小姐到哪儿去了?小姐的房门反扣着,里面一点人声响动都没有!”苏映雪听完潘发的妻子的一番话后又是震惊又是疑惑她慌忙出外查看,只是用素色纱巾罩住鬓发,头上只简单插戴了一支小钗子。映雪的脸上有些伤心之色,她轻轻移步,推开东边小姐房间的房门仔细观瞧,只见丽君小姐的罗帷十分沉寂,房里驱虫的檀香也不点着。苏映雪轻轻挑开丽君床边的绣幔,却看见丽君的绣床之上,枕头和被子都不见了,映雪猜想着大概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苏映雪见此情形自然心中大为惊骇,她皱着眉梢,瞬间花容失色。映雪立刻大声对自边的潘发妻子说道:“诶呀,小姐为何不见了?潘大嫂你快去前厅中探听一番,小姐会不会在太太那边请安?”潘发的妻子依照映雪的话奔向前厅,在潘发的妻子离开后,映雪担心自己着凉,所以她回到自己房中添了件衣裳,之后,苏映雪连忙移动赶往前厅,秀蕙因为是你刚进府的丫鬟,也中人得急急忙忙地跟随映雪离开幽芳阁,她们绕过回廊穿过小径,方才走到前厅,却在此时看见潘发的妻子慌忙向外奔走。只听潘发的妻子向外叫嚷道:“张嫂,李嫂,太夫人此时可曾起身?今天早晨后园的门开着还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这府中马槽之中丢失了一匹良驹,而且小姐和荣兰都不见了,幽芳阁的内闺门还被人故意反锁着!”孟府中其他的家人和仆妇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后,也便跟着潘发的妻子大声传话,所有还未晨起的丫鬟和仆妇几乎是在半梦半醒中听到这个消息,她们全都感到惊慌失措,连忙急着穿衣而起,一片喧哗声之后孟府前院的院门才被打开。孟士元夫妇被外边喧闹的人声吓醒,连忙向外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外边这样的吵闹?”映雪听见老爷和夫人问话,连忙走到回廊下,隔着纱窗向里面回话道:“启禀老爷、夫人得知,今天早上家中花园后门大开,小姐与荣兰也不在幽芳阁内!”孟士元夫妇听说自己家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一时之间失了主张。孟士元夫妇齐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韩素心立刻开门唤道:“映雪,你快去看看,昨天夜里丽君是不是去过碧松堂,会不会她还在看视魁郎,没有回到自己卧房?”映雪立刻向自家夫人回话道:“夫人说得正是,待奴家前去碧松堂看看,小姐是否还在那里。”苏映雪心内因为着急而慌乱着,她快步急走绕过回廊。孟士元夫妇也因为着急而未曾去梳洗,便就座于厅堂之上。厅堂中的丫鬟仆妇向外边传下自家老爷夫人的话,传来了府中的园丁潘发。潘发对自家老爷夫人讲了事情的经过,又猛然想到昨夜花园后门并未上锁,惊吓之中只得如实说了,过了一会儿只听丫鬟仆妇们前来报信说小姐不在碧松堂内。这时张飞凤来到了前厅,她的身后跟随着她的丈夫孟嘉龄。映雪回到前厅,面对着自家老爷夫人,想到小姐离府出外,还是惊慌地落下泪来,她口中还是说道:“这可真是一桩怪事啊!”说完后心内还是不住地彷徨。身为丽君嫂嫂的张飞凤向堂上的公公、婆婆禀告道:“丽君她昨天晚上还来看魁郎,对儿媳说了些即将分别的伤心话,我当时就觉得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儿媳是没想到,她真的是要逃婚出外,而不是为了即将出嫁与家人分离而伤心。现在丽君果然逃婚在外,就是不知道丽君现在在何处躲避?”孟嘉龄听了自己妻子的话后更是伤心地皱起眉头,他自言自语般向堂上的父母亲禀告道:“我之前想是想到妹妹也许会离开家里,只是我没敢对父母亲说。妹妹她素来心性刚烈,她心中不愿意依从圣旨嫁给刘奎璧,现如今,妹妹果然逃婚出外,现在不知父亲、母亲做何打算?”韩素心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后,便已经伤心地落下泪来,之后更是呼天抢地泪落千行。孟士元听完自己儿子的话后,顿时心如刀绞,他只得仰面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苍天这是要捉弄我吗?真是大事不妙了!”说完这话之后,孟士元凄然的离开前厅。孟夫人见自家老爷离开前厅,一时伤心便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张飞凤也低下头小声哭泣起来,孟嘉龄也长叹了一口气,紧跟着自己父亲离开了前厅。孟府的一些家丁、仆妇和丫鬟,都自作主张地去往幽芳阁确认自家小姐确实不在府内。眼见为实之后,这些孟家的仆人又来到厅堂中,大着胆子问自家夫人,小姐究竟去了哪里?这些孟家的仆人都哽咽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