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
只能冷着脸提灯给二人照路。
将她们两个带到房间后,珍妮医生就出去了,乔小心地把孩子放进被窝,掖好被脚,转身就看见医生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医药箱。
乔识相的给医生让开了位置。
阿蛮的每一项检测结果都在红线附近,营养不良,能力使用过度,长期辐射导致基因崩溃加剧,再这样下去,阿蛮活不过两年,这还是她再也不使用能力的情况。
如果再发生几次透支精神力的情况,这孩子活不活得到十四岁都难说。
如果有钱的话,只要有钱……
医生紧握着的手突然松开,乔在旁边将医生的表情看的很清楚,不仅是看到阿蛮糟糕的身体情况时紧皱的眉心,还是想到什么并不美好的回忆紧抿的下唇,又或是颓然松开的被被指甲刺红的掌心。
最后医生给阿蛮注射了一针稀释的康复液后就回去了。
对于觉醒者来说,她们走在人类进化的前沿,也同样走在基因崩溃的前沿,越是强大的能力伴随着更加强大的弊病,人类用精神力尽可能地减少损失,但越是被欲望驱使着追寻力量越是迈近毁灭的深渊。
乔想起了一句话,我们只有不断奔跑才能保持原地不动。
跑起来吧,阿蛮,这个世界也许不会变得更好,但努力奔跑会让更坏的结局晚点到来。
一晌无梦夜。
第二天阿蛮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揉了揉惺松的睡眼躺在床上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下床。
小院里充斥着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以及珍妮医生时不时的训斥声。
“大虎,不要对药材这么粗鲁!”
“真理,不要把药材碾成汁拿去做实验!”
“阿星,不准欺负阿月!”
……
也许这个世界也没那么糟!
道观的占地其实并不大,约摸不过两百平的四合院住着三十五个孩子两个大人和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儿。
她们大多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吵吵闹闹的孩子们看到阿蛮推门而出都放下手里的活开心地围了过来。
七嘴八舌地问着阿蛮这些天的去向。
自从老实打工以后,阿蛮其实就很少回来了,一来是她打工的地方往往离城市比较远,二来她也并不想让医生担心。
但看医生冷漠的眼神估计什么都知道了。
阿蛮浅笑着回答孩子们异想天开的问题,但孩子们对于这个世界总是有无数的问题,最后还是在医生的帮助下成功脱困。
给每个孩子分配好自己的任务后,珍妮背着手让阿蛮跟着她。
医生的房间在四合院的东北角,两人绕过院子里晾晒的大片药材,一齐走入房间。
乔在院子里一边指导孩子们炮制药材,一边看着东北角的动静。
越是乱世,医生也就越贵。珍妮医生是在三年前来到宛城的,带着一身精湛的医术在贫民区安定下来。
她和阿蛮的哥哥文虎是好友,在文虎死后也顺手接下了照顾阿蛮的任务,连带着一起收留了被阿蛮救回来的乔。
至于剩下的孩子,按照医生的说法,不过是她捡来白干活的药童罢了。
科技制药是社会的主流,但它太贵了,尤其是对于拼命工作只为了买一剂康复液的贫民来说,如果患病,治病,因基因崩溃死;不治病,小病熬成大病还是死路一条。
医生索性根据旧人类留下的中医医学来为众人治病,效果虽然没有科技只要一剂下去好得快,但至少能不花那么多钱就活下来。
所以贫民区的人都愿意跟医生结个善缘,从来都是安安分分地付诊金,药钱,也不会在道观附近惹事。
更别提旧人类医书中提到的医闹了,旧时代的医生真麻烦啊,还有这么多禁忌要遵守!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东北角终于有了点动静,医生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倒是阿蛮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孩子们见到阿蛮出来又兴奋地将她围了起来,那个名叫大虎的孩子兴奋地问着阿蛮那个大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阿蛮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战利品还没清点分配呢。
“是我昨天扒来的衣服,质量不错,你们挑挑看,记得洗一下再穿!”
孩子们欢呼着跑开去分拣礼物了。
微风吹过,铺在竹簸箕里药材微微晃动,在太阳的炙烤下慢慢挥发其中的水分。
孩子们默契地只拿走了衣服,能穿的外套之类拿去洗洗,不能穿的衣服就拆了铺在床单底下,权当垫褥。
剩下的零钱和武器被孩子们拎到院子里任阿蛮挑拣。
由于异能的原因,阿蛮其实并不太需要这些武器,冷冰器之类的她能自己造,那些高科技武器她也整不明白,既不会用也没钱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