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
皇帝回了勤政殿,大发脾气,摔了不少东西,却依旧消不了气。
毕竟因李婠南受得气,累积了多年,消散不掉也就罢了,还越来越多,但又实在无可奈何。
明明他才是皇帝,但事事不如他之意。
他对李婠南真是又爱又恨。
他暗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叫李婠南凌驾天子之上了!三朝皇女不行,左右国运也不行!
李婠南不是不肯放弃太子嘛,太子人都不在安和,还为他定下太子妃想要拉拢势力,既然改变不了太子妃的决议,动动太子这颗废棋还是可以的吧。
第二日,北汴玉圣公主要嫁李朝太子的喜讯快速传开,李婠南并不关心,因为秉媛郡主已经到了安和城内。
“固国大长公主在上,请准奏禀容告!”
戴月宫中,秉媛郡主正跪在殿中央,她如今还不到四十岁,平日保养衣食用的都是上乘,但因要操劳成家整个大家族而尽显沧桑。
“秉媛郡主少来安和,一路舟车劳顿实在辛苦,起来说话吧。”李婠南体恤。
秉媛郡主却未起身,“多谢殿□□恤,但我所告之事肃穆,且牵扯之人贵重,需以跪禀以感殿下开恩。”
她如此说,李婠南也不强求。
“我要告成家寡女二公主李青漪,新婚之夜谋杀亲夫成硕!”秉媛郡主带着悲痛说来。
李婠南神色微动,只听她再道:“请执掌凤印三朝皇女固国大长公主殿下,携皇后、贵妃、三妃、宣辰王妃开议审对质,还我儿一个公道!”
秉媛郡主语气有些激动,但还是克制着情绪将头重重磕下。
皇后、贵妃、三妃再加上还在世的两位宣辰王妃,进行议审对质,是皇室宗亲女眷中最高规格的议审。
若非皇室宗族女子,事情严重或身份高到要启用最高规格的议审,还得加上三位一品命妇同理。
秉媛要告李青漪在新婚之夜谋杀亲夫,这事情若是还请不动最高规格公开议审,那便没几件事情可堪如此了。
李婠南准允了此事,将议审定在三日之后。
看来是有人诚心阻拦李青漪得到秉媛郡主要来安和的消息,她居然是在昨夜才从司寇星野哪里得知。
秉媛郡主突来安和是为什么?她想不出来,但总归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李婠南的懿旨传到裕昌宫的时候,二公主正侍奉她母妃喝了药。温成贵妃的身体时好时坏,平日也不怎么出门,对外面的事情也懒得理会。
温成贵妃听到李婠南的懿旨内容之后惊慌失措,险些昏倒,二公主赶忙扶住她,扶着她坐下。
“漪儿,你不是说你婆母待你极好的吗,怎么会如此?”温成贵妃着急询问,担忧万分。
李青漪也不得其解,但还是先来稳住温成贵妃,怕她一下撑不住。
“母妃先不要着急,这其中定有隐情。”李青漪稳住心神,仔细道来,“我嫁去博州,成硕在新婚之夜暴毙,母亲虽是伤痛万分,但从未怪我,确实待我如同亲生一般,也极力压制闲言碎语。母妃身体欠安,也是母亲体恤而叫我回来侍疾,我虽在博州待的时候不多,但谁真心谁假意,我还不至于分辨不得。”
想来从前秉媛郡主确实是对李青漪很好,不然她也不会一口一个母亲,像是喊着生母那般。
可饶是李青漪这么说,但事实摆在眼前,温成贵妃实在是安心不下。
“可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呢?”
李青漪也想知道。
可她势力实在有限,怕是少不得要麻烦司寇星野了。
但她没料到,司寇星野这里也遇到了些问题。
司寇星野今日得了皇帝传召,此时正在宫中。
勤政殿内,除了皇帝和他,赵王也在。
皇帝有的没的和他们扯了几句,才步入正题,问道司寇星野:“阿野觉得,朕的姑母我朝固国大长公主殿下如何?”
司寇星野反答:“陛下何来此问?殿下是陛下的姑母,陛下不应该才是最了解的吗?”
皇帝呵笑,“朕在问你,你倒是反问起朕来了。”
赵王接话道:“阿野平时爽快的紧,怎么此时磨磨唧唧的,你得快些答,晚些我们还要赶去听名伶弹曲呢。”
皇帝故作对赵王无法,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呀,何时能做些正事!”
“听名伶弹曲便是正事!皇兄不知,我不去听名伶弹曲,如果别人也不去,那名伶可能就要饿死了。”赵王硬掰道理,说罢还不忘催促司寇星野,“阿野,你可快些,要是名伶因我们今日迟到或是不到而饿死,你我这辈子都得愧疚死。”
皇帝对他这个弟弟宠上了天,听他此言只无奈笑着。
“世间女子千千万,所致光彩共一石,而殿下独占八斗!”司寇星野引用了古书记载,诗人谢灵运称才子曹子建才高八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