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供
去边关历练。
淑妃宫中。
静宁公主靠在贵妃榻上,懒懒地伸手逗弄一旁的猫,听到线人禀报,她笑道,“谢子甫威胁凌家不成,还想继续用别的法子掌兵。”
“你觉得这算不算是一种狗急跳墙呢?秦姐姐。”
最后一句话正是对秦苑桐所说,而秦苑桐只是微微点头,对着桌上的一副象棋深思。
车二平四,黑将平五,送士诱将,再进炮滑将,虽无绝杀。
但有妙手,车四进一,卡死咽喉线,定住黑将,车二进七。①
她就能胜。
而在此时,镇远侯进宫面圣。
他手握京中商会写下的供状,上面写了何氏一族如何借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到处行使方便,疏通上下,促使各地商会一起偷偷售卖来路不明的胭脂。
另一边,余昭携六地知州入邵京,皆带有当地商会贩卖夜明珠做成的胭脂证据。
他们此行十分隐秘,沿途避开各方耳目。
当铁证如山的证据陈列在天子眼前,五皇子侵吞国库财宝,就不单单只是宫内谣传的风言风语。
三日后。
邵京又下一场雪。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连着天阴,雪过天晴,彷佛久久不散的阴霾,终于被风吹开。
绍安帝下令彻查国库失窃一案,尤其是那些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见天子动了真格,御史们不敢再观望局势。
历时两周,全部查清。
五皇子因其未来封地税收减少,心怀不忿,恰掌管国库钥匙的太监换了新人,他买通对方,盗走夜明珠,再由未婚妻何氏之手输送至商会,磨粉后制成胭脂水粉谋取暴利。
除此之外,坤宁宫中还搜查到了许多奇珍异宝,皆是原国库所纳。
御史把奏案呈到御前,绍安帝一瞧。
这简直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起初皇后还欲狡辩,她把所有的罪行全都推在五皇子和他的未婚妻身上,企图保全自己和太子。
她褪去华服,跪倒在地,一声又一声的“陛下”企图唤得天子垂怜。
只是她不开口还好,一张嘴更招人厌。
静宁公主算准时机,又添一把火。
看似天真娇憨的公主笑里藏刀,说起昔日太子在东宫时做过的一件件错事。
君王的猜忌之心迭起。
好巧不巧,届时审狱司又从千令阁的令牌中查出太子和江湖组织的勾结。
原来太子一直在暗地里监视着前国师余昭的动向。
甚至在胞弟买卖胭脂的事情暴露后,他没有选择揭穿,而是选择买凶,妄想除掉知情人。
绍安帝勃然大怒。
早先年,天子在立太子一事上犯难,他这几个儿子都资质平平,左看右看都挑不出一个成器的东西。
后来他听国师进言,把第二子立为东宫之主,又将其生母扶植为皇后。
适时余昭又退出朝堂避嫌。
绍安帝少时继位,太后垂帘听政,他与其争斗多年才拿回生杀大权,怕的就是后宫独大专权。
新上任的皇后没有显赫世家支持,却也能在后宫里和邱国公的女儿斗个有来有回,能替他牵制住世家大族的莺莺燕燕。
因此,就算皇后奢靡无度,手段歹毒,邵安帝也能适当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谁知,她生了两个胆大包天的好儿子。
他还没归西呢,这两个不孝子就开始磨刀霍霍,打起各自的算盘。
一个看似懦弱,却敢勾结江湖中人,意图不轨。
一个贪财好色,惦记起国库的珍宝,妄想谋利。
许是顾及皇家颜面,这件事没有被大肆宣扬,最终,也只是史官春秋笔法几句记录在册。
六地的知州听令回府,接到诏书,于午时斩首商会贩卖胭脂的商贩。
而五皇子的未婚妻,何氏一族,担下多项罪责,被罚满门抄斩。
邵京商会由一族把持上下的局面彻底大变天。
五皇子被责令离京,去了南泽背山下看守皇陵。
明面上,他依旧被赐封号,接管封地。但背地里,有人揣测,他恐怕此生再也不能回京。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后,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下去。
绍安帝没有明确表示废除太子,只是收回东宫的掌印,可在满朝文武眼中,他已经形同废人。
绍安帝把一对小皇孙抱到自己身边,向外界显露出一个讯号,儿子不行,他还有孙子。
静宁公主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却也不恼。
她看着那对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孩,心里想的是,来日方长,她还有很多机会。
邱家一向政治嗅觉灵敏,德贵妃见形势不对,也急忙把大皇子的婚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