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睛,答案如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刺着她膈应着她。
追问的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站在跟前的人。
岑诗画是知道答案的,可是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有人递给她一把刀,让她剖开埋在心底的秘密一般。
其实林薇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为什么不继续演戏了?
是嬉笑着问的,岑诗画自然笑着应答,说不合适呗。
从来都不是不合适。
“因为我……”岑诗画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叹出,像是被迫释怀那样,“一无所有。”
说完她有种莫名的释怀感,今天之前,她从来没跟人说过为什么。
她以为把话藏在心底,时间久了就会淡忘。
实际上只有拔出来展示给信任的人才会舒服。
身体忽然有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岑诗画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对许浪嘻嘻一笑,道:“许先生,我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不再演戏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一无所有呀!”
“你现在不是一无所有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资源、人脉、流量,你要的我都会递到你面前。”许浪说得铿锵有力,他在用声音为自己说过的话作证。
“好。”岑诗画答应了。
她懒得去考虑代价,想那么多万一东西飞走了怎么办?
她本就一无所有,但许浪出现,她就什么都会有。
吃晚饭的时候许浪原本准备展示厨艺,后来发现冰箱里只有两个鸡蛋,他才想起来这几天一直在殡仪馆守着,忘记回来买菜了。
岑诗画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吭声,她默默地看着男人拿出手机点起了外卖。
他挑了很久,最后问家里另一个人晚上吃炸鸡怎么样?
“许先生就是这么做身材管理的吗?您的经纪人居然对您的饮食没有意见。”
岑诗画一直都记得许浪也是明星这件事。
许浪言语上没有作出回答,但他沉默又叛逆的点了两份不同口味的双拼炸鸡加一份鸡块。
东西送过来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打开包装的那一瞬,香味扑鼻,好几天没有进食的身体,这一刻才算是觉醒。
于是原本想着反正也不怎么饿,吃一两块炸鸡就行的岑诗画,最后单独吃了一份,然后吃了四个鸡块,外加一罐青柠可乐。
吃完的那一刻,她暗自庆幸没有立下flag。
夜深到了睡觉的时间。
洗漱好的岑诗画问自己的房间在哪?
睡衣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的许浪看了她一眼,随后招了招手:“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吹风机和梳子。
他喊她过去,她就很自然地拿着一个小椅子坐在他面前。
吹风机的风声呜呜的吵耳朵。这会儿说话必须大声才行,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浪的动作很轻,他用梳子向下梳的每一下力度刚刚好,既打开了头发缠在一起的结,又不会让她感觉太疼。
头发吹完了,岑诗画摸了摸自己梳得顺滑的头发,回过头嘻笑着问:“许先生之前也给别人吹过头发吗?”
“你是第一个。”
“我的荣幸。”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岑诗画扬了扬嘴唇,算是默许了以后头发让许浪吹的事情。
许浪也看到了她的笑容,同样不说话,随后把吹风机收起来。
“我不习惯睡沙发,也不会让你睡沙发,所以我在房间打地铺,你睡床。”
借住在他人屋檐下的岑诗画不敢吭声。
许浪接着补充:“到晚上的时候我们的距离也不能太远了,你睡着的时候灵魂石最不稳定的时候,所以需要我在你身边。”
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岑诗画自然不会不同意。
许家掌权者许浪是个君子,绝不趁人之危,更不会让家里另一个人受累。
岑诗画躺在床上看着许浪拿出床垫和被褥还有床单铺在地上,动作快且利落的为自己铺好了睡觉的地方。
两人互道晚安,关了灯各自进入梦乡。
可是岑诗画躺在床上忽然不记得该怎么睡觉了,她当阿飘的时候是不用睡觉的,并且也不会有困意。
现在也没有睡意,大概是身体休息太久了,今天也没什么消耗,就不累。
平躺在床上一个多小时之后,岑诗画听到了床下的人平稳的呼吸声,她试着喊他:“许先生?”
呼吸依旧平稳。
“许浪。”她又试着轻声喊他的名字。
“嗯?”回应带着些许未醒的睡意。
岑诗画不确定他是不是醒了,索性问:“你睡了吗?”
“睡了。”
“你骗人,你在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