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钟宝瑶拉着她道：“沈姐姐，你快替我看看，明天我要出门，戴哪知钗好？”

沈芳芽拿起几支看看，“我看样样都好。”每一件都比她头上簪的名贵精致。

“要不就这支云角珍珠簪？”

“好啊。”钟宝瑶又假意让她帮自己选衣裳，好搭着首饰。

沈芳芽本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一日，内心惴惴，这会儿出来也是看看这些人的反应，到底是不是传出去了，没想到还好，钟宝瑶对自己比往常更加亲密，因此暂时放下心来，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

谁知第二天府上忙忙乱乱，她问一个跑过去的丫鬟发生了什么，丫鬟说小姐丢了东西，现在合府彻查。

沈芳芽忙去找钟宝瑶，只见钟老夫人也在，怀里是哭哭啼啼的钟宝瑶。

“沈姐姐。”见她来，钟宝瑶起身拭泪，“沈姐姐快帮帮我，我爹留给我的金镯子丢了。”

“是不是随手放哪儿了？”沈芳芽也帮不了。

钟老夫人一边安慰女儿，一边怒从心起。“大约是忘在哪儿了，要是家里出了贼，那还了得！”

“堂堂侯府，那些下人怎么敢做偷鸡摸狗的事呢。”沈芳芽也宽慰道，“让下人好好找找吧。”

闹了半日，连后院的那口枯井也翻了个底朝天，却是哪里也不见金镯子的影子。反倒零零碎碎清点出还丢了不少首饰。钟老夫人发了火，让关了大门，谁也不许出去，一个人一个人，一间屋一间屋地搜。

一直到晚上，仍是没有头绪。治家不严，这是寡妇最大的痛。

钟老夫人罚下人跪了满院子，一直跪到有人肯说实话。

掌灯后有年纪小的丫鬟支撑不住，开始磨磨蹭蹭，被管家上去赏了一个嘴巴子，旁边一个小丫鬟吓得发抖，哭哭啼啼地说有话要说。

“那日我给沈姑娘打扫屋子，沈姑娘不在，我就......我就大着胆子躺到床上，谁知道那枕头有些沉，我正奇怪，拿起来翻，原来里面藏了许多珠宝。当时我想，大概是沈姑娘的体己，就没多想。现在想来，恐怕......”

钟老夫人打住她，“这话不许再和旁人说。”

钟宝瑶听了忙摇她娘的手臂：“娘你听，那个沈芳芽果然不是什么品质高洁的人。我前日还听丫鬟说，她大晚上对哥哥投怀送抱，结果被哥哥赶出来。”

“还有这事？”钟老夫人震惊了。

钟老夫人只带了管家娘子往沈芳芽屋中去，开门后也没多说一句，径直走到床边，管家娘子一手把枕套扯出来，随即是叮叮珠玉碰撞之声，一堆翠玉金钗散落在褥上，钟宝瑶惊叫一声，“我的镯子！”

沈芳芽比她们更震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沈姑娘，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我们钟家要不起你，你明日就收拾东西离开。”钟老夫人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沈芳芽这会儿反应过来，可实在想不出谁要这样诬陷她。

“老夫人，老夫人不是我偷的，有人栽赃我。”沈芳芽跪下来，一时泪如雨下。

“沈姐姐，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钟宝瑶也哭，边哭边往她娘怀里躲，“你想要首饰，和我说就是，我自然会送你，可也不能偷啊。”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钟老夫人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只是叹道：“日后还是要知根知底的人才好。”

沈芳芽被关在屋里，几个婆子守着不让她去烦钟老夫人。她在屋里泣了半夜，时不时有丫鬟来看热闹，在门外叽叽喳喳地奚落她。又提起她前日爬床的事儿，沈芳芽听在心里，反倒没了哭声。

天蒙蒙亮时屋内安静下来，几个婆子歪七横八地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已是太阳高照，被一阵惊叫声吓得一哆嗦，几人面面相觑，一看房门却是开着的，忙跑进去，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又听到那边嘈杂，婆子们忙赶过去，原来姓沈的姑娘跳了井。

几个力气大的小厮把人捞上来，早死了，湿哒哒地横在地上。钟宝瑶跟着钟老夫人过去，只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

直到出了人命钟宪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无话可说，寻到沈家赔礼谢罪。沈家本就清寒，全当是卖了个女儿，伤痛之余收了一千两银子，不再追究。至此，钟宪让钟老夫人再不要起给他纳妾的念头。

——

一直到乡试放榜那日，魏明莱都没有再见到钟宪。这日清晨未亮她就醒了，穿戴好要亲自去看榜。明芃身子弱，哪能去人堆儿里挤，结果她反而被他按下了，让她耐心等着门子来报。

魏明莱在屋里急得走来走去，明芃却是气定神闲的，让秋绡到院子里摘了桂花来煮茶，再给他姐姐做个桂花糕。

院门那头远远传来鞋子砸地的声音，魏明莱“霍”地站起来，先跑过去，和气喘吁吁的小厮撞了一下。

“快说，快说，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