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寒问暖第一线
事情得从几十年前,当今太上皇仍是皇子那时说起,在那以前京城乃至举国上下仍以官学为主,私学较少,除却名声在外且根基深厚的,绝大多数的私学也并不得朝廷与百姓的认同。
这也就使得能入官学与私学就读的学子多是出身姣好。
很显然,从长远来看这并不利于朝堂选才取仕,因而那时仍是皇子的太上皇便提出兴办私学,随后民间私学便如那雨后春笋一般。
毫无疑问,虽然私学的兴起并不具备像国子监以及鸿鹄书院那样的影响力,但却让更多出身普通的学子有了读书的机会,读书不再是寻常百姓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可这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尤其是疏于监管之下。
就在几日前,外城一所私学门前有一学子自缢,并留下遗书,称不堪忍受同窗霸凌。
而这并非一桩偶然,学子集聚之地的霸凌事件,由来已久,不论古今。
“这学子虽冤屈可却是自尽,若想要以律法为其主持公道,怕是不容易。”
“爹,你这话前天晚上吃锅的时候就说了,能不重复了吗?”
当爹的有麻烦,这亲闺女哪能坐视不理,这不,从小门溜进来……吐槽亲爹来了。
没被闺女吐槽过的人生那是不完整的,这话薛大人全当没听见,当然如果是儿子……那一定是儿子欠收拾了。
“清儿可有什么办法?”
“我看这诉状写得不错,这人现在也在外边吗,能见见吗?”
不一会儿,就有官差带了一位衣衫单薄的年轻学子进来。
清安打量了眼前这人一眼,问道“从诉状中我观你对这书院霸凌之事十分清楚,你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
学子并未因问话的是位姑娘有所不满,相反已很快猜出了清安的身份,向其作揖,十分激动的道“学生并非亲眼所见,也并非道听途说,而是学生亲身经历!”
“哦?怎么证明?”
“原谅学生无礼了。”学子说着一件件脱去自己上身的衣衫。
很快,眼看着手都伸到裤腰带上了,薛大人立即喊了停“行了,穿上吧。你可知以现在的证据,哪怕加上你,也不足以律法去定罪那些人,你的同窗乃是自尽。”
“学生知道,可学生也相信这世间还有公道,学生也相信薛大人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并不想这样被戴高帽的薛大人:……
“依我看你就是凶手。”清安看着面前的学子说道,待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继续又道“这是一桩谋杀,你之所以行凶是受了他人威胁指使,至于是什么人,曾对你们做过什么,在开堂审理前你可以在牢里好好再想想,对吗?”
“是啊,威胁指使他人行凶可是重罪。”明白自家闺女意图的薛大人跟着帮腔。
好一会儿,学子才一副反应过来的模样“学生……学生明白,多谢姑娘提点。”
“我可没有说什么,是你良心发现,并且在薛大人的鼓励下决定自首说出所有真相。”
“是,是学生良心发现,还请大人尽早开堂审理学生的罪行,一并捉拿共犯。”
“来人啊,将此嫌犯关入大牢,等候开堂审理。”
话音刚落,立即就有官差进来将人带了走。
“清儿,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自尽,但不能说这里头没人推波助澜。再说了,这霸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遗书所说长达一年之久,那么久为什么从来没透出一点风声来?且这涉案的学子也都不是出身权贵,没那么大能耐,所以我看这里头十有八九还有事儿。”
“唉,这书院管制乱象由来已久,远不只是眼前如此。”
离开衙门时,清安碰见了好一阵没打照面的柳捕头,然后……她被发喜帖了。
看着手上这红彤彤的帖子,清安赶紧道了一声恭喜,跟着问起新娘的情况,一问方知新娘就是几个月前衙门里新来的那位厨娘姑娘,而这俩人之所以结缘竟还跟她有些关系?
起因乃是近年里热销京城的四大名捕系列话本,最近新出的那本又又又缺货了,这使得唯一出售该系列的京城几大书肆门前是大排长龙。
作为六扇门的好邻居兼资深迷弟,柳捕头就代表京兆尹衙门一众嗷嗷想看话本的小伙伴老老实实排队去了——压根就没想到动用职权什么的,然后就在遇到了同在那儿的厨娘姑娘。
漫漫长队,又同是圈中人,俩人不免闲聊几句,然后就发现对方的眼光跟自己那是一样一样的好,都是某女捕姑娘的迷弟迷妹啊,不过俩人也有见解不同的地方,比方说柳捕头就很好看追命和清安是一对儿,但厨娘姑娘就很看好冷血会逆袭。
是了,那会儿还不知道不久后会杀出个什么王爷出来搅和……
“柳捕头你们还真是……”对我们的师门情谊误解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