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涟古漪之死
从余桃馆出来,虽然不想去弃婴塔那边,可为了解开兄弟俩的执念,雪还是和封慕尘一起沿着湖岸往东走去。路上,二人还遇到了一个行路的商队。雪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远湖的越溪横山一带近年出现了一个五通神庙,求财甚是灵验,他们打算赶在天黑前到庙中借宿。
乡野淫祀每年都会出现很多,雪和封慕尘也不甚在意。他们跟商队的人闲聊了两句,就辞别往弃婴塔走去。
一座婴儿塔,万千女婴魂。弃婴塔还是那两座塔,阴森丑陋地立在岸下。远处忘忧岛的繁华奢靡,似乎正在嘲讽着弃婴塔的悲哀残忍,而这些却都是最真实的人间。
弃婴塔的石缝里长着怪异有如鹿角的灰色骨状物。“这是什么?骨头?”
封慕尘道:“骨花斑筒,多生长于尸骨堆积之处。”弃婴塔可不就是堆积尸骨之处吗?雪心有戚戚。
封慕尘也不多言,放出灵力,向着两座塔张开神识。
“怎么样?”雪问道。
封慕尘收回手摇了摇头。湖水依着潮汐规律上灌下退,再加之弃婴塔数日一次的焚烧,几十年前的尸骨早就没了踪影。哪怕是用灵力去探查,也无迹可寻。
“老鸨说当年那些人将那官老爷的尸身扔进了湖中,或许可以通过河伯找找他尸骸上残留的魂魄。”虽是这么说,可雪心中也没底,若他不是水魂官了,估计河伯也不会帮他。
“试试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雪点点头,拿起玉坠看了看,坠中那一点帝君给他的解除禁制的金光还在。他稳了稳心神,掌心向着湖面缓缓流出灵力,心中默念道:“幽幽残身,何处留存。山神河伯,聚魂收魄。”
随着话音落下,从弃婴塔外侧的湖下飘乎乎飞起来一点似萤火一般的光,落到了雪另一只手的掌心。随着灵力不断的向湖下铺开,渐渐地,萤火越聚越多,团在掌中就像一个闪着光的小球。
竟然成了!虽然比较费力,可灵力到底还是慢慢地恢复回来了。哪怕他不再是帝君座下的七魂官,可有了灵力他又能回水界去了。
封慕尘知道雪的灵力恢复得不多,他轻轻地从雪的手中接过小球,用灵力搜寻这个残魂魄中残留的记忆碎片。过了片刻,封慕尘摇了摇头:“尸身在湖中朽烂多年,残留的魂魄太少了,只余下临死前的那一幕了。”他用灵力将手中的魂魄捏碎,随意地洒回了岸下,道了声:“恶心。”
五十年前惊蛰前夜。余桃馆。
一把脱了鞘的匕首,一根嵌满铁钉的狼牙棍,一把锋利的尖刀,桌上还有许多泛着冷光的奇形异物。床上是只着了纱衣的古涟古漪两兄弟。
官老爷眼珠上吊齿突颧凸,手中握着一条带着倒刺的铁鞭,兴致高昂地盯着床上的两兄弟。他摸了摸下颌的胡茬,朝着背向自己的古涟一甩铁鞭,古涟的身上顿时被勾掉了一片皮肉。古涟痛呼一声,颗颗泪珠顿时流了下来,他惊惧地捂着身子缩进了床角。
虽然古漪一直都是九岁时的模样,可到底心智已经成熟。他见官老爷眼中冒着见血的快感又要举起铁鞭,闭了闭眼,忍着心底的惧意跪着爬到官老爷跟前:“老爷,我哥哥胆小,他不听话的。你打我,你打我。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官老爷一听,□□着道:“好好好。乖乖地把衣服脱了,趴好。你可不要出声哦,你要出了一声,我就打死他。”说完便狠狠地一鞭打在了古漪的身上。
古漪脸色一白,硬是咬着牙没有漏出一点声音。他强忍着痛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多谢老爷赐鞭。”说完,颤抖着双手去解衣服的系带。
指尖刚碰到系带,官老爷又是一鞭挥下,正好打在古漪嫩白的手上。古漪的手猛地一缩,死命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他额前的冷汗直流,指尖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纱衣。
“脱啊!怎么不脱了?再不脱我就去脱他的了!”
古漪看了眼缩在床角发抖的古涟,只能忍着剧痛继续解自己的衣服。官老爷像是找到了什么极大的乐趣,他兴奋地又抽了古漪两下,见他还是不吭声,便从桌上换了把尖刀。
古漪已经颤颤巍巍地脱下了上衣,纤细白皙的身体上尽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鞭痕。他刚从伤口处撕下衣料,舒了口气,官老爷的尖刀就已经刺了过来。皮肉被从肩一直向下割开,汩汩温热的鲜血从古漪的身上淌出,将他身下的单子晕染得无比地鲜艳亮丽。
官老爷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屠夫在专心致志地肢解羊羔一般,眼中闪着癫狂的神色,手下一刻不停,继续在那只沉默的羔羊身上划出一道道完美的线条。
血肉被割开的声音终于将蜷缩的古涟唤醒,他看到官老爷扔开了尖刀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又把一直没有出声的古漪翻了过来。古漪微闭着双眼,柔和的灯光映出他那张清秀乖巧的脸。只是那脸被鲜血沾得斑斑驳驳,看起来再也不像他了。
弟弟竟疼得昏死过去也没有吭一声!古涟瞳孔骤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