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你爸爸的吧
温默回到家时,父母还没有回来,她将书包放回房间,因着早已在教室做完了作业,此刻也无事可做,便转身去了书房拿起一本名著看了起来。
家里并没有不可以进书房的规矩,只是她的父亲不让她看有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有一次温默翻看,无意间被她的父亲看到了,便将她臭骂了一番,要不是她母亲拦着,她险些要被他动手打个半死不可。
之后,温默再进书房看书时,那好几层有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统统不见了。
被她的父亲给锁了起来。
就放在了书房的一张床底下。
可,她曾听她的母亲说过,她父亲明明就是学心理学的,还当过几年的心理医生。
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不当了。
温默翻了几页就不太想看了,有些看不进去,犯困的很,反倒是那些更加枯燥的心理学书籍,她看得倒还挺津津有味的。
有一股子无师自通的意味。
温默将书放回原位,出了书房,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手又不自觉地摩挲着腕上的手绳来。
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再次回神时,就听到了开锁的声音,温默立即站了起来,看向大门。
“妈。”温默笑着喊了一声。
“默默,你放学回来啦。”温母将手提包放到一旁的鞋柜上,走了过来,嘴角微扬着,眼里也含着笑,“妈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妈……”
“默默,你要当姐姐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带来的效果却截然相反。
温默看着轻轻抚摸着尚不明显的腹部的母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哪副表情,该拿什么话语来向母亲展现她应该有的开心。
一肚子的五味杂粮,在短暂的沉默后化为一句“是吗?真好”。
“你爸今晚加班,明天是星期五,欸,默默,我记得你们学校放学是会早一点的吧,你爸也休息,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吃一顿。”
温母伸手在温默的头上摸了一下,说了一句“真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温默问道:“默默,你刚刚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温默下意识地摇了下头,愣了愣,又将戴着手绳的手伸到温母面前,缓缓说道,“这个手绳有些小了。”
她现在还能勉强戴上,但也是极为的紧,将手绳拿下来时,还会留下很深的印子,要好久才能消失掉。
“是么?”温母俯下身,拿着温默的手打量了几眼,点头道,“确实是有些紧了,默默,你把手绳给摘下来扔了吧,等过几天,妈妈再给你买条新的,比这条要好看许多的,也给你弟弟(妹妹)买一条。”
说着便要动手将手绳给摘下来,见状,温默当即将手抽回,把手给背到后头去。
“不,不用了,我其实觉得,觉得这个手绳也不是很紧。”温默将手腕抱住,语速加快了一些,“我先回房间了,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没写完呢。”
话还没落下,温默就转身,连走带跑地回了房间。
一直附在手绳上的当归,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还好温默及时制止了温母的行为,要不然,下一刻她的家就该成垃圾桶了。
还没等当归感慨完,就听到了一阵哭泣声。
温默哭了。
哭泣声并不是很大,温默几乎都是在极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深怕传到外面,被温母给听到似的。
温默背靠着房门,蹲坐在地上,将戴着手绳的手伸到眼前,眼一直盯着手绳看,嘴动了动,喉咙发干得很,还没等说出一个字来,又一泪珠子从眼眶中滑落。
“明明这是你给我编的。”
很轻飘的一句话,可温默却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着,最后,眼泪终于不能遏制地往外流出,她极力想要控制,可越是这样儿,眼泪越是汹涌。
“妈妈……这是你给我编的。”
温默又说了一句,胸间窒闷得连嗓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这是她母亲在她五岁生日的时候,亲手给她编织的。
她还和母亲一同给这条手绳取了一个名字。
她也有一直戴着这条手绳,五年了。
……
即便温默不愿相信,但也不能改变母亲怀孕,而她也即将成为姐姐的事实。
星期六的下午,太阳的炽热稍微退去了一些,阳光肆意地洒向阳台,有些许的刺眼。
温默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靠窗的位置,眼一直看着在阳台上坐着的母亲,在阳光的映照下,将她显得极为的憔悴。
这是母亲告诉温默她要当姐姐的第六个月,六个月的时间很漫长,漫长到她能够注意到母亲的肚子在一天天的隆起,漫长到她也许能够自我劝说,有个弟弟或妹妹也挺好的。
温默就这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