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下罪已诏!
大年初六,是各质子入朝的日子,也应该是个喜庆吉祥的日子。
但对于楚云轩来说却算不上什么好日子。
因为昨夜边关急报,国朝军,败了。
仅仅三天的时间,鲜卑军就已经占领了西楚边关的燕云十六州。
原因无他,因为他的一纸召令,身为徐州王独子的江文山只能脱下甲胄入朝为质。
临阵变换主帅,实乃兵家大忌。
况且穆羽和江文山已经做好了部署,江文山的无奈撤离活活让鲜卑军在北山谷撕开了一道口子。
骑兵直抵边防营,而冯伟杰所带领的深入鲜卑腹地的士兵被重重围困,鲜卑军只围不杀,只是想要耗尽西楚军队的力气。
等他们突破重围赶回支援时已是筋疲力尽。
负责截断鲜卑军队后路的杨波亦是如此。
他们之前的种种筹谋皆是功亏一篑,几万大军被情势所逼退守北山谷。
穆羽等人奋力厮杀,死伤无数,也只是堪堪保住北山谷不被鲜卑军占领。
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时间,鲜卑国一直在韬光养晦,屯兵铸币,发展生产,国力与北燕时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北山谷这一战,一败涂地,西楚国朝颜面尽失。
整个西楚都笼罩在兵败的阴云之下,各家各户换下张灯结彩的种种布置,酒席宴饮也不敢大张旗鼓。
好好的年节,平添萧瑟。
……
“陛下,这是鲜卑国送来的文书,要求我朝直接割让燕云十六州,并且废除前朝签订的条约,从此鲜卑不称臣,不纳贡……”
典署颤颤巍巍地将鲜卑文书呈至楚云轩面前,生怕楚云轩的怒火波及到自身。
楚云轩接过文书看都没看,直接扔到了地上。
“好啊,好得很……”楚云轩说的咬牙切齿,正月里吃了鲜卑的败仗颜面尽失,如今还要将燕云十六州割让,他满腔怒火,
此时底下的大臣谁也不敢吭声,他们本应该在家休沐,如今却又来到了北辰殿。
还是因为打了败仗,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想做那个领头羊。
“区区鲜卑小国,居然敢与西楚叫板,还妄想废除缔结的条约,只要国朝还在,他就永远是国朝的附属国!”
对于鲜卑提出的一系列条件楚云轩自然不会答应。
“陛下,请三思啊,如今鲜卑早就不是当年的国力与兵力,北山谷一战,他们打了胜仗,信心倍增,若他们一鼓作气,我西楚丢的就不止燕云十六州了,不如先下旨安抚再徐徐图之。”
张典客左思右想还是出列启奏,关乎国祚,他是主和的。
不过楚云轩却是眉头一皱,显然是不愿和谈的。
“陛下,张典客说的有道理,臣也以为不如先进行和谈,保得住燕云十六州最好,若保不住,再想办法也不迟。”
楚宗正也徐徐出列,他与张典客一样,都是主和的。
“皇叔,你也是这样想的?”楚云轩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头疼不已。
“陛下自古兵败如山倒,穆将军他们此刻士气必是低到了极点,再打下去也是无用。”
楚宗正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和也是无奈之举啊。
“宗正此言差矣,穆将军毕竟神勇,当年与回鹘一战尚能转败为胜,此次焉知不能呢!”
孙廷尉提出了不同的见解,他是武将出身,自然是主战一派。
“孙廷尉言之有理,若这次同意和谈,鲜卑小国必定会得寸进尺贪得无厌,长此以往,也是养虎为患啊!”
和孙廷尉一样,王丞相也是主战派,在他心中,巍巍皇权是不容侵犯的。
“国库不丰,若赢了还好,若输了,必定要破费大量银钱,得不偿失啊!”
大司农出于对西楚财政的考虑,也是主和一派。
“国库不丰,那就增加赋税,各地诸侯也加倍纳贡就是了,让一个附属小国欺负,我西楚还有何脸面管理回鹘!”
“这话说的倒轻巧,陛下年后要修建行宫,钱从哪里来?”
众朝臣各执一词,吵得楚云轩更加头疼。
他自是主战一派,和鲜卑小国和谈,岂不是太给他们脸面!
底下众人就到底如何对待鲜卑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楚云轩猛地一拍桌子,霎时安静了下来。
“直接告诉穆羽,若不能收复失地就不用回来了!”
只此一句,众人便明白陛下的态度也是主战的。
“陛下,还请三思啊!”楚宗正闻言声音急切。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主和派一齐上奏,此时开战,实在不利于国祚啊!
“陛下,请三思!”
方才众臣争辩之时,杨兰芝一直没说话,他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