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桂花香里悦满容，道是无言泪已下。

“阿爹。”

院子门口，奚阿爹在郁炀的搀扶下喜极而泣。

“文儿，你，你醒了。”奚阿爹不敢置信，他拉过靠近的奚文，摸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真的醒了，真的醒了。”

“阿爹，我醒了。”奚文眼眶发红。

郁炀不遑多让，可他避着奚文视线，像是不敢看他。

今日本是陪着奚阿爹进城看病，大夫说，奚阿爹是心病，这心病只会慢慢拖垮身子，若是心不放宽，没多少日子可活。

一路上郁炀都怕的紧，奚阿爹身子弱，见着奚文又是伤心。

郁炀只怕他回家，见了奚文他又伤心一通。

只想着回家怎么阻止奚阿爹看奚文，没成想。

郁炀抿紧唇，眼泪涌出眼眶。

他偏过脑袋，低着头。

奚文扶着奚阿爹进屋休息，郁炀没跟进去。

他进了厨房，准备给奚阿爹熬粥。

以前的他，时常会煮糊粥，可现在他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齐二君，不，现在已经不叫齐二君了。

他求郁全休了他，与郁炀一起待在乡下。

齐梵拿着些菽豆，进了奚家。

他见着院内没人，也不在意，“炀哥儿。”

齐梵跨进厨房门槛，与正在烧火的郁炀笑道：“阿爹上山摘了些菽豆。”也不用郁炀指，他便将菽豆放在橱柜里，显得很是熟悉。

火光映在郁炀脸上，一闪一闪，泪也照的分明。

将菽豆放好的齐梵转头，便瞅见了小哥儿的不对劲儿。

他立马紧张起来，快步走到郁炀身旁，“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郁炀抽抽鼻子摇头。

“奚文醒了。”

齐梵一愣，好一会后他感叹道：“好事。”

好事啊，他的小哥儿终于可以离开奚家了。

“他人呢？”

郁炀抹掉泪，低声道：“在屋里陪他阿爹。”

“等会阿爹跟你一起去见他，咱们把事情说清楚，你就跟阿爹走。”齐梵蹲下，坐在他身旁，“如今他醒了，你也是时候走了，你陪他受难三年，即便是有罪，也还了。”

“阿爹，谢谢你。”郁炀抱住阿爹，心中难过。

齐梵拍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