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

云阁风倦，松声徐止。

向扶摇匆匆前来，站在门外请示：“湘座，山门外一名自称风烟陌客的公子，想要见您。说他手中掌握了第四，第五道魔脉的讯息。”

“嗯？”

正为此事忧心操烦，一筹莫展的原飘渺，听闻此言，迅即搁下笔砚，推开了门。

“我去接见，你顾好其他。”

“是。”

向扶摇淡淡应下，趁他疾步前往之后，心有挂碍地回望了眼他的房间。

窗台上摆放的一坛水仙花，洁白优雅，随风轻轻摇曳着。

连日来，众人都忙于除魔之事，谁也不记得为花换水这等小事。

长期无人看护，前几日已呈颓败之势。

但此刻，在那不显眼的角落里，它却开得正好，充满了新鲜的生命力。

仿佛曾有洁净的水性灵力滋润了它，促使它低垂的花苞，重新昂然，绽放如昔。

这细微的变化落入清眸之中，勾起几多沉思。

向扶摇深深盯了片刻那株皎白的水仙花，默然掩门离去。

……

静待多时，风烟陌客淡抿热茶之际，檐外行来一道清致身影，温文尔雅，举步生莲，风中随来淡淡书卷清香。

抬眸一眼，便令人赏心悦目。

他起身作礼：“湘座。在下风烟陌客，有礼了。”

“贵客久等了，请坐。”

原飘渺回礼，与他对坐帘下。

彼此轻轻对视瞬间，便已心中有数。

“在下风闻湘座为除岐苍魔教，正在寻找另外两条失落的魔脉，所以特来告知自己所晓，也为苍生和平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风烟陌客从容说明来意。

原飘渺平静看着他惊艳世人的面貌，并不领其好意。

反倒直白质问：“先生身负魔气，可是魔界人士？”

风烟陌客微怔，遂轻声笑道：“不愧是见多识广，博古知今的原祭酒，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够恰当了。”

“若是坦然而来，又何须隐藏呢？”

原飘渺温柔的语气仿佛在与友叙旧，问题却是犀利得想要剖开他的心。

风烟陌客心思犹疑一瞬，遂巧舌如簧，故作无奈，垂头哀叹。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今鳞魔岐苍出世，凡是和他沾上关系，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事关重大，原飘渺自然不肯轻信于他。

“但先生似乎对鳞魔有着别样的了解。”

“……”

风烟陌客默然，又奉迎而上。

“毫无关联。只是偶然掌握了魔脉相关，我相信湘君是需要此讯的。毕竟临湘仙你渊渟岳峙，又心怀苍生，是目前最值得我信任的人世领导者……”

原飘渺微微抿唇，摇头叹道。

“恭维之语，太过客套。试探之心，更是不必。时局瞬息万变，处理魔脉之事迫在眉睫，你直言合作的筹码吧。”

风烟陌客笑意一凝，有些错愕他的清醒，如此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但还是忍不住询问：“湘君对我之身份不好奇吗？”

“何须好奇？我会仔细斟酌你话语的真实性，然后作出抉择。我亦知晓，祸从口出，人人都有难言心声之时。”

“哈……”

风烟陌客扶额轻笑。

“今日一谈，我大抵是知道他到底哪里不及湘君你了。”

“什么？”

原飘渺神色惑然。

“咳，言归正传。要想找到另外几条隐藏的魔脉，必须先取得鳞魔亲手封下的地势分布图。”

风烟陌客正色道。

“上面不仅有魔脉分布位置，更有魔渊，魔隳等地的详细记载，如果能得到此图，那便更有胜算夺取鳞魔手中现有的魔源控制权。”

“嗯？你意欲夺权，是为……”

原飘渺警惕沉眸。

对方是魔，为权所驱，目的不清，只怕另起干戈。

“咳，湘座切勿多心。”

风烟陌客连忙解释自己这令人误会的动机。

“光靠截断魔脉，来阻止鳞魔恢复元神，并不能永保人世安宁。”

“取得魔源流向控制大权，才能及时撤离渗在人间的魔气，谨防鳞魔再度使出‘魔毒咒暗’这等毁天灭地之能，届时必然白骨成堆，惨不忍睹，犹如昔日的紫域……”

“这一点，相信湘座很是清楚。”

他轻轻眨眼，目光略沉。

“嗯……”

原飘渺神色微微动容，紫域的惨状还残留于心，弥久不散。

他沉吟片刻，点头道：“那你口中的魔流分布图，现今似乎也无有下落？”

“月缺峰等地虽是鳞魔当初早已魔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