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还是拥抱?
“这,这是怎么回事?”
闻到厚重的血腥气,李玉舒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燕青简短交代道:“主子受伤为机密,不可让其他人知晓。世子在昏迷前要求我将他送至茶楼后院养伤,并指名道姓要求姑娘亲自照顾。切记,此时绝不可让其他任何人知晓。”
直到翌日清晨,看着谢临面上潮红渐渐褪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昨夜实在太过混乱,她到现在才勉强理清思绪。
燕青交代完注意事项后便迅速离去,请了一名郎中过来帮谢临拔箭,清理腰腹间伤口。
谁知临近清晨谢临突发高烧,她想起燕青再三强调不得让任何人得知,只能靠不停帮他擦拭脖颈降温。
索性这人的身体素质不是白练的,硬生生挺了过来。
折腾一宿,李玉舒困的眼皮都睁不开,头靠着床边,一下一下往下磕着。
“咳......李玉舒?”
高烧过后,谢临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飘若游丝。再配上他现今苍白的脸颊,全然不见平日冷酷暴躁大魔头的模样,李玉舒倒是被激起了一股诡异的保护欲。
她直起身,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打起精神道:“世子有何吩咐?”
“水......我想喝水。”
李玉舒连忙去桌子那到了一杯温水,但一到喂,就犯了难。
毕竟,她也没正儿八经照顾过人。
这会儿,看着仰面躺在床上的男子,嘴唇因高烧而干裂,她连忙将水杯怼了过去。
结果一不小心倾斜太快,不过喂进去半杯水,谢临就被呛到猛地咳了几下。
李玉舒看着他因动作幅度过大而渗出血的伤口,尖叫一声,马上便被这人打断。
“闭嘴。”
虽然声音有气无力,到还是一如既往凶巴巴的老板语气。
李玉舒连连道歉,想起从昨夜开始接连不断的麻烦事,眼珠咕噜一转,立马计上心头。
等她在抬头时,一边温柔地拍了拍他帮忙顺气,一边貌似真诚地开口请辞道:“对不住啊世子。你也看到了,我这粗手粗脚的,实在不是照顾人的料,要不您还是另寻他人吧?诶,不如我去找明月姐姐来替代我,如何?”
谢临被她这一番明晃晃的撂挑子说辞气笑,“休想。”
看她不情不愿,谢临忍了忍,偏过头去,看都不想在再看她,咬牙切齿道:“你之前欠我的钱一笔勾销,伤好以后你可以直接去前厅工作,工资翻倍,照顾我期间三倍。”
李玉舒一秒变脸,片刻不带犹豫。
“好的,世子,有任何事请随意吩咐。”
明明是顺从的话,他却觉得心头更堵了。
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谢临眼前朦朦胧胧,忽然想起前天燕青告诉他关于李玉舒的来历。
杭州,姓李,茶。
他那个从没见过面的未婚妻,李氏,叫什么名字来着?
*
李玉舒其实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谢临也真没客气。
看着此时躺在床上这张俊脸,虽然因大伤元气脸色苍白,但却依旧遮掩不住五官带来的冲击。
李玉舒此前在南方长大,认识的人中,哪怕是美男子,也多带着江南的清淡温和,如春雨润物无声般的谦谦君子。
像谢临这样,身材高大,满是沙场拼杀常年锻炼留下的痕迹。而他的五官,也和温淡绝对搭不上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不笑时如一把薄剑,寒气逼人。
笑时......
好吧,她也没见过这人真心实意开怀大笑的模样。
他要么在暴走,要么在讥诮。
不过此时,就这样状似无助地躺在床上,倒是比他平时刻薄人的样子顺眼百倍。
“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
果然,他还是不说话更好。
李玉舒浅浅翻了个白眼,一把放下脸盆,夹着嗓子故意恶心他,“世子,您要的水和脸巾,已经打好了,给您放床边了。”
说完,李玉舒转身欲走,却被身后之人叫住。
“站住,”他因说话太急,咳嗽一声,不知是不是牵扯到伤口,轻嘶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就把东西放下这么走了?”
李玉舒嗯了一声,这一脸莫名其妙和理直气壮顿时把他气得够呛。
“本世子现在看着像是生活能自理的人吗?过来帮我擦脸。”
明明生病的人,命令起人来还是那么中气十足,看起来完全像能出去随机挑选一个倒霉鬼操练的水平。
李玉舒暗自腹诽着,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动弹。却不料这一举动落在他眼里又是另一番意思。
李玉舒见他闭了闭眼,满脸自我放弃的样子,咬牙切齿地对她说出不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