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谋
是钟楚怀和太子两派之间的较量,和他这个排行第六的皇子并无太大瓜葛。
他既无显赫的母族撑腰,也不受父皇的恩宠,对权力并无贪恋,最后的结局无非是给块封地做个闲散王侯,如此了却一生倒也自在。
可惜不爱江山爱美人,幼时与赵映仪一同在御书房上学时,便在心底播下了种子。随着两人年岁增长,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爱意也悄然生长。听到皇帝为她赐婚的时候,他几乎一时晕厥,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他?
后来听闻钟楚怀退了圣旨,他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是这点希望太过渺茫,他只能把自己关在屋里祈求能有变数出现。
于是,钟楚怀出现了。他抬了抬手,让下人都出去,厅堂内一时静谧无声。
“殿下先别着急,坐下慢慢说。”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微笑着继续喝茶。
萧锦佑强迫着让自己坐下,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身上找出答案来。
“殿下可知,今日皇上召臣前去,所为何事?”钟楚怀不紧不慢,打量着他的神色。
“钟大人就别卖关子了,非要急死本王。”
“哈哈哈,殿下真乃性情中人。”钟楚怀话锋一转,“皇上今日要撮合微臣与柱国公之女,命我两人游山玩水培养情意。”
萧锦佑身形一滞,面色更苍白几分,“这便是钟大人所说妙计?”
“非也非也。”钟楚怀也不逗他,“殿下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见他困惑不解,钟楚怀继续说道,“想必殿下也知道,从皇上那边退婚不成,那咱们只能从柱国公这边寻找机会,让他主动求皇上退婚,或者稍稍改动一下,比如将这男方换成殿下。”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柱国公如何能肯?况且映仪倾慕于你,怎会愿意将夫婿换成本王?”萧锦佑摇摇头,无奈地惆怅起来。
钟楚怀把玩手中的茶盏,曼条斯理道,“小女孩的倾慕不过是为外表蒙蔽,共度余生还是得找殿下这种真诚体贴的知心人。”
“普通的法子自然行不通,若是特别的法子,殿下可敢一试?”钟楚怀侧过脸,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萧锦佑显然有些犹豫,“这,这如何使得?太不磊落了也。”
钟楚怀眉头轻挑,语调拉长道,“如此倒是可惜了。本相原是一心为殿下着想,不忍拆散鸳鸯。殿下既然不肯,本相只当娶了个美妾,日后玩腻了撇一旁便是,也没什么麻烦的。”
萧锦佑知他在激自己,可他如何受得了心爱之人所嫁非良人。即便自己使些不正当的手段,也好过她将来受苦。主意打定,他便一口应承下来,绝不反悔。
钟楚怀笑意加深,只等她来。
然而江晚吟真是赶鸭子上架,一丁点都不想来。斩不断的孽缘,一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她就不禁心寒。
萧清允看他闷闷不乐,关切道,“凝儿,怎么去了父皇那一趟就不开心了呢?”
江晚吟简要的和他讲述了这份苦差事,他听了也直皱眉。可这事儿又没法推辞,皇帝交待的事情,既是恳切,也是命令。
萧清允只好叮嘱她一切小心,莫要逞强。如遇到棘手的问题,及时递消息来。他所担心的,自然是那个祸害钟楚怀。
江晚吟依偎在他怀里,不再说话,那传来的淡淡清香让她感到安心。
第二日,她早早便出宫去了柱国公府。国公府最近也没好到哪去,婚事虽未退成,却已被人耻笑了去。百姓茶余饭后都笑话柱国公,现成的姑爷不要,非得挑个硬茬。
老国公一气之下也不出门了,整天搁家里躺着。赵映仪自己惹出祸来,哭哭啼啼的没了主意,这婚事也不知是继续还是不继续。
恰逢江晚吟登门拜访,抓着根救命稻草就是一阵诉苦。她听得头都大了,掏出手帕来替她拭了拭眼角,宽慰她道,“妹妹终日以泪洗面可别哭坏了身子,不如随姐姐出去散散心,保你见到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