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
。思量片刻,便交待一名侍从去办这事,其余人继续跟随她游逛。
她瞥见一家店打出了凤梨酥的招牌,牌匾上赫然写着“珍宝斋”三个大字。上辈子死前终究没吃上那口凤梨酥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现在她的身边依旧有碧秋陪着,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姑娘可是想吃了?”碧秋看着她神色变化,猜想许是远嫁异国他乡,好不容易遇到家乡的美食,触情伤情了。
“进去坐坐。”
以前只听过,并未曾有机会进去瞧一瞧,现在正好走得有些饿了。
小厮问明来意后,热情招呼着几人上了三楼,江晚吟细细打量着店内陈设。
要说这珍宝斋不愧是京城糕点的头牌,店内香飘四溢,共分三层。第一层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糕点成品,精美细致,不光供往来的客人挑选,也活像一个艺术品展览。
第二层设置着几个雅间,可供客人小憩歇息、游戏玩耍,诸如牙牌组局、闲情对弈。
这第三层才是品尝糕点、好友交谈的绝佳去处。内部有歌姬表演,窗外可俯瞰景色,服务设施一应俱全。
一行人在三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听那小厮殷勤地介绍。碧秋按着她的口味要了几样。
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东西便上齐了。凤梨酥、栗子桂花糕、糖蒸酥酪、蜜浮酥柰花,每一样都是现做刚出炉的,接待方面可见一斑。
糕点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她心想,这一世吃到了,希望其他事情也都能平安顺遂。
出门时,正遇上刚才派去追窃贼的侍从回来复命。侍从将被扒走的荷包递给她,恭敬道,“姑娘,按着您的吩咐,属下已将那窃贼交由官府处置。”
江晚吟点点头,有律法管的事,就让律法管去,滥用私刑又与那犯人有何区别。
正待要迈步向前,突然一辆受惊的马车直直地朝这边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刹不住了。几人大惊失色,侍从来不及反应只快步上前欲用身躯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随从打扮人员飞身一跃,拽住那缰绳全力一拉,竟生生将马车刹住。
她只觉自己身形一晃,稳稳的跌落在一个结实的怀里。悠悠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娘娘怎么这般不小心?”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够听到。
现在换成她是那惊了的马,慌忙推开那人的怀抱后退几步,刚才因为惊吓而苍白如纸的脸此时泛起了片片红晕。
“姑娘,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侍从们回过神,焦急的凑过来。要是太子妃有事,他们几个也不用活了。
“我没事”,江晚吟定了定神,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子,身着梅花暗纹箭袖衫,腰束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上只坠了一块雪鸠连心佩,乌黑头发束起在流云三星冠中,面容姣好,剑眉星目。若不是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她都要觉得沧海横流恶人转性。
正值四目相对,马车里的主人破口大骂的下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挡老子的车驾!”
几个转身看去,不只是哪家的纨绔子,大腹便便油光满面,想来是平日骄横惯了,自家马车伤人居然还怪别人挡了他的道,真是岂有此理。
钟楚怀眼神一寒,方才那名身手矫健的随从会意,啪的一声,一个赫然的手印出现在那人的脸上。同时右腿一扫,那坨肥肉扑通倒地。
“刁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等老子府里人来了,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胖子受此大辱,恶狠狠的威胁道。说时后面一群家丁追了上来,场面渐渐有些控制不住。
一个声音冷冷地从身后传来,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区区破落王侯的纨绔子,也敢在这中都叫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