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回秋仰起头，多年前没来得及回答的名字此刻缓缓脱口而出，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叫，沈、回、秋。”

她们第一次见面从来都不是在什么公交车，沈回秋闭上了眼，鸦睫轻颤。

窗外是呼啸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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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西柳被逼着背了一早自习的英语单词，她基础实在是太薄弱，字母跟意思总是对不上号。

沈回秋最后只能妥协：“算了，先背十五个吧。”

下课铃一打张西柳就趴在了桌子上，整个人没了魂，飘飘然然，似睡非睡。

诺小小过来问她要不要去买早饭。

她下意识回了一个：“abandon，抛弃放弃。”

“……”

诺小小无语凝噎。

“艹。”背单词背魔怔了。

张西柳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坐起身伸了伸腰，扭头看着沈回秋问，“一起？”

沈回秋心里想去，但她昨天睡的太晚，一早自习都在盯着张西柳，这个时候脑子重的如同灌了铅，只能摇头含糊：“没胃口，困。”

张西柳把她的头按在桌子上，捞出小毛毯盖在她身上：“困了就睡。”

这关怀备至的做法看得诺小小目瞪口呆，她一副看负心汉的模样，泪眼汪汪：“我跟你坐了一年同桌，你怎么不给我盖小毯子？”

“嘘。”张西柳懒得回答她，比了个手势。

几个人凑一起出去买了个饭，回来时张西柳一只手吃着包子，另一只手拎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两个麻团。

她走到座位上，把两个麻团小心翼翼地放进刚买的保温桶里。

沈回秋没睡实，听到动静后抬起了头，两眼惺忪，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

“醒了。”张西柳见她起来又把麻团捞出来放到桌面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递到沈回秋嘴边：“喝点。”

沈回秋没反应过来，听话的含住吸管吸了两口，温热的牛奶顺着喉管一路暖到胃里，舒服的她眯了眯眼，活像一只被撸得舒服了的猫。

然后打了个小嗝偏过头不愿意再喝。

呕吼，猫猫害羞。

张西柳扬了扬唇没有勉强她，而是把麻团放到她手里：“不知道你在家有没有吃早饭，随便买了点。”

沈回秋心里一软，她总是能被张西柳这些不经意间的关心拨动心弦。

她捏着麻团咬了一小口，双眼亮晶晶地瞅着张西柳。

张西柳无意识地把手中的牛奶喝完扔到小垃圾盒里，被沈回秋这副软萌模样看得动作一僵。

可爱……

想摸。

她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随了心思抬手揉了揉沈回秋的脑袋：“快点吃。”

课排得很满，早上就是数学英语两大催眠学科，即使是坐在老师眼皮底下张西柳也没忍住时不时磕一下头。

然后就被沈回秋戳醒。

反复几次之后她索性拿着书去后排站着。

张西柳懒洋洋地靠在后墙，站起来之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抬起头刚认真听了没几分钟课，沈回秋也拎着书走了过来。

“？”张西柳抬起手遮住嘴，“你站起来干什么？”

沈回秋学着她的动作，轻轻歪头：“陪你。”

又不是小学生，罚站还要陪着。

张西柳心里嘀咕。

沈回秋斜觑了她一眼，只见她眉眼上扬，格外得意。

这一站就是一上午，直到放学铃打响，两个人才回到座位上歇了一会。

天实在太冷，卖饭的老爷爷已经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说是儿女不同意他这个季节再骑车出来。

刚巧这几个人也怕冷不想再往竹林里钻，约好了要一起去食堂。

按理来说走读生中午是可以回家吃饭午睡的，张西柳依稀记得不怎么熟悉之前沈回秋中午都是回去吃饭。

张西柳问：“你不回去吗？”

沈回秋把桌面上的书收拾整齐：“不想回去。”

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诺小小跟乔沫凑了过来，张西柳的那句为什么卡在喉中没有问出来。

高中吃饭大概分为这么三波人，一波是抢先派：下课了一打就不管不顾的朝食堂狂奔，争做第一个到达食堂的人；二是随缘派：放学起来就走，到食堂人多不多排什么位置全靠缘分；三就是吊尾派：秉持着人多就不去，你们吃完我在上的思想，这群人一般会等个二十分钟后再进食堂。

诺小小之前是“抢先派”，后来乔沫转到他们班，她又跟张西柳走得近了许多，于是跟着张西柳他们一起变成了吊尾派。

直到杜子灼带着文飞趴在窗户外，几个人才晃晃悠悠，慢条斯理地朝食堂走过去。

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