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她瞧着沈回秋那双清澈的双眸，叹了口气，把那句“你还是太单纯”咽进肚子里。

貌似同意：“行，你说得有道理，走吧，食堂马上到了。”

“那我们是好朋友吗？”女孩子在这个方面总是莫名地执着。

“……”张西柳没有说话。

“那我们是好朋友吗？”

“……”

“是不是呀？”

沈回秋尾音拉的有点长，好像是在撒娇。

“……”

张西柳看着越来越近的杜子灼两个人，随口快速地应了一句：“嗯。”

单纯就单纯吧，反正有我在。

都是好朋友了，我平时多照顾些她也没什么。

杜子灼走近的时候就看到心虚的张西柳跟一脸笑意的沈回秋，他疑惑：“你们俩在这站着干什么？”

“等你们。”张西柳扯道。也不清楚自己在心虚什么，最终归咎于要面子，不能被他俩知道自己在这跟沈回秋掰扯“是不是最好的朋友”这种小学生问题。

“我就说，你心里还是有哥的。”杜子灼装着一副感动得不行的模样，抬手就要给张西柳一个拥抱。

还没能碰到她的肩膀，张西柳就被沈回秋拉着走了几步。

沈回秋扭头眯着眼睛，看似在笑，那双眼睛却平淡无奇：“我跟西柳先去食堂占位置。”

杜子灼莫名有些发毛，他没有多想，只觉得可能是天气太冷了，于是也跟着加快了步伐。

一中的占地面积不小，从小竹林到食堂走了足足有十分钟，他们几个人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吃好饭离开了。

四个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人一份饭，袋子里自带一次性筷子。

张西柳这份饭是杜子灼给她的，估计是拎的时候漏了，拆开塑料袋时打包盒全是菜里渗出来的油。

她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能掏到卫生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沈回秋的衣服。

张西柳抬头刚想问有没有卫生纸，身边就被推过来一份包装干净的饭。

张西柳扭头看，是沈回秋把筷子放在饭盒上面，主动推到了她的面前。

见张西柳看她，沈回秋柔声说：“我们俩换一下，你吃我的吧，我的很干净。”

“没事，不用。”张西柳心想沈回秋不只单纯，还乐于助人，她把饭推回沈回秋面前：“给我两张卫生纸就行，我擦一下，不碍事。”

杜子灼手中的纸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沈回秋就慢吞吞软着嗓音回答了一句：“我带了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便携纸，抽出来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杜子灼默默把自己在口袋里摧残了一路的纸收了回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女孩子就是精致。

杜子灼默默流泪。

张西柳用纸把饭盒擦干净，又擦了擦筷子，拆开来塞了一口米饭，耳边又传来沈回秋的声音。

清清冷冷的声线带着些询问：“下次让我来拎吧，我走路比较稳，应该不会潵。”

？

杜子灼觉得自己被内涵了，他刚想替自己狡辩几句，张西柳就咽下了饭，冷笑两声。

“没事，他一米九的大高个拎点饭累不死，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就锤爆他。”

？

什么意思？奴役我？

杜子灼恶狠狠地啃了一口排骨。

沈回秋没有再说话，她点点头，小口小口的吃着米饭，时不时地夹点土豆。

张西柳看她那数数一样的吃法，夹米也一点点地戳，排骨压根没动过，一直吃的素菜。

怪不得这么瘦。

张西柳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的米饭上：“多吃点。”

沈回秋说：“我不爱吃肉。”

“不爱吃也得吃。”张西柳一口回绝，“不吃肉怎么行，你看你瘦的，来大风的时候第一个吹走的就是你。”

沈回秋还想再挣扎一下，见张西柳回答的干脆最终还是歇了这个心思，低头吃饭的时候眉眼弯弯。

张西柳一边吃饭余光一边盯着沈回秋，见她啃完排骨后又夹了一小块青椒炒蛋。

沈回秋就只好继续跟盒里的炒蛋做斗争。

她吃着张西柳夹着，直到肚子有些撑，沈回秋抬头苦兮兮哀求：“饱了，真的吃不下了，不信你摸摸。”

张西柳看了一眼她吃掉的半份米饭，估摸着晚饭吃太多也不好，于是满意地点点头：“行，那别吃了。”

几个人吃完饭后天夕阳晚霞已经快要消散掉，隐约还泛着些酡红，空中隐约缀着几颗星星，看不太清晰。

一中虽然规矩多，但是留给学生吃饭的时间很长，他们耽搁了这么久，从食堂分开走到教室也就刚好踩着上课铃。

张西柳跟沈回秋并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