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沈晨曦摇了摇头,与老渔家告别一声,轻笑间纵身踏上峭崖。
他以轩辕枪为支撑,一枪插入石岩,跃上一块岩壁,再插,再往上爬,一直到天亮时才上到洛川江边的崖顶。
待他到达山头后,已经衣衫褴褛,不成模样。
沈晨曦抹把脸,就往海辰道府走去。
时隔一年多,海辰、南旋两府的风貌比他离开时更有生机。
他想起离去前摆过傅田文一道,不知道他现下如何,是不是依然在水师大营等自己回去,那个小白脸又怎么样了?
他以江南口音,入得海辰道府的金月城,走马观花,心觉江南同江北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
江北战火连连、民不聊生,常有衣不裹腹、拖家带口,四方逃难的人群。
江南这里依旧太平,百姓面有笑容,父母携子女漫步街道,说不出的幸福惬意。
沈晨曦的内心即为这里高兴,又为北地苦难的百姓痛惜。
他寻到一处酒楼后,吃点东西,就听说书先生说唱起如今的江南形势。
酒楼的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话说,自傅军师入营,两府水师就被他整治得井井有条。如今,卧秋道府屡次攻打洛溢口,均被傅军师带人打回去,放话言明:江北若无明主,休想引北部战祸跨过洛川江。”
说到这里,众人一声喝彩,高赞傅先生义举。
茶前饭后的人都在说傅军师的好话,但是话后会带出一个人,那就是海辰道府的海辰小郡侯。
沈晨曦皱了眉,又听说书先生开口。
“人人都道帝王无德,郡侯仁义。江北长公主凌约素死不瞑目,逍遥侯孤身逃回秦连长墙外,自此野马踏青,浪荡塞外。
小郡侯更是被骂无情无义,不去凭吊生母,仗庆帝在时的圣旨文书,扎在咱们海辰道府混日子。”说书先生口若悬河道。
有人不赞同,高声道:“放屁,海辰小侯爷可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他的水性乃是江南水师第一。他肯留在江南,乃是江南百姓的福祉。”
“不错。小郡王仁义出名,与傅先生一武一文相得益彰。听说傅军师在洛川江上落水,还是被海辰小侯爷救起。”有人道。
“嗐,你们不知道吧,听说水师大营自去年从辽海县搬迁到旧寨,扎营在如今的江口。海辰小郡侯就对傅军师有不轨之心。”
“哦!?”
……
说书先生拍案静声,继续道:“诸位想听,且听我娓娓道来。
凌子昌父子彼时还在,小侯爷奉命诛杀这对谋反的父子,假托早春城南风馆的身份,伏在傅军师的身边。这一来二去,两人情愫暗生。
那时候,傅军师不知道身边的英俊少年正是海辰小郡侯。
两人彼此生情,一度春风。
后来,傅军师应邀入辽海县的水师大营,碰上青骊山匪逼营一幕。
傅军师口若悬河,放言说,南溟乃是旧部,今日之水师乃是江南水师,护江南百姓之师。
至此,南溟旧部归顺江南水师大营,也逼出海辰小郡王的身份,正是蛰伏在傅军师身旁的小二哥。”
众人纷纷应声,说道:小郡侯足智多谋,傅军师慧眼识人。
说书先生又道:“此时,郎才俊秀,两人已生情愫,却因小郡侯隐瞒身份而生隔阂。
翌日,小郡王阻止水师搬离辽海县。
傅军师一气之下响应前南溟旧部的南昊勇士的提议,同意水师驻扎在如今的江口口岸。”
二楼雅间,傅田仲听下面的说书先生叭叭,朝对面的沈方道:“放屁。这事情我还亲自问过大哥。他说早已猜到季映雪那厮的身份,只不过一直隐而不发。后来,还是南天当众叫破季映雪的身份,大哥心中有气,才不理他。”
沈方微笑,心间更沉,淡色道:“谁知道江上起风,傅二哥落水,又被季映雪救起,两人就此定情。”
如今的江南水师尽在傅田文和季映雪的掌握,若沈大哥再不回来,如此形势下,他以前的努力全做徒劳,就连傅二哥这人都要被抢走。
他说完,心头抑郁,猛得灌了口茶,向一楼的大堂扫去,正好瞧见一名形貌魁梧的汉子,那背影像极沈晨曦。
此时,楼下大堂有食客高声道:“南昊好像是被南天杀死。”
说书先生抚须笑道:“算不得杀,但也是有缘故。水师大营扎营一月后,南溟旧部提议攻打江北,傅先生不肯战火南渡。晚间……”
有人道:“有人看到南昊在欺辱傅先生,当即被冲来的南天一拳打去,南天力大无穷,直把南昊打地撞在刺柱矛尖,就这样病死了。”
说书先生点头,拍案道:“此事过后,海辰小郡王和傅军师闹起别扭,此中情景大意还是这南昊引起。
但是,在一次江巡时,洛川江上江风大作,浪有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