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清炖
占年想起傅田文刚才说的垃圾回收处,心里堵上口气,加上后面张金虎虎视眈眈的迫近过来。
他本意是顺张金虎起先的意思吓唬傅田文,顺带帮傅田文解围。
可是,这笨蛋傅田文竟然看不明白不说,还把他和张金虎归到一类人去。
这时候,占年的腰就被近来的张金虎的手一触。
占年的心里有气,猛地拿起瓶子,倾身向前,在众人看戏的打趣目光里一个劲力打向傅田文。
傅田文早防着占年,抬手一挡,却不妨站在他后面的黄毛小弟越过他去拉占年。
这小弟还顺道推傅田文的后背一把,直接把人推倾斜,导致傅田文的天灵盖直送到击打而来的玻璃瓶下。
“咚”得一声,闷沉重……
占年自己都震惊了。他的想法中这一瓶子会被傅田文的手挡下,或者在他的面前擦过……
而占年可以避开被张金虎的碰触而暴露两人的关系,顺道吓唬傅田文,出一口“垃圾”这词的闷气。
被张金虎养起来,起先也不是他自愿。
他张金虎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超市老板哪里那么好心?他张金虎还不是下面那个……如今张金虎一朝得势,使劲折腾别人。
现在,占年被张金虎逼着戏弄傅田文、帮他挂账,也是不想和张金虎的事被傅田文知道,又能帮傅田文解决眼下被张金虎为难的困境。
可是……不成想,他真成个……失手杀人的凶手。
“啊……”
一声惊叫划破了这个大年三十的午后。
傅田文已经倒在地上,微微地抽搐着,试图爬起来又软趴下去。
他想喊救命、叫救护车……但头顶在不断地涌流出热血、身体在发凉……伴随惊逃的众人纷乱的脚步,映入他呆滞的眼眸是一道黑乎乎的旋涡。
傅田文的目光彻底的呆滞。
他的热血沾满了饭店凌乱的地板。
店里的监控记录一切,随傅田文的死去。逃逸的张金虎、占年这一伙人先后相继在年初后被捕入网,年中时按刑获罪。
*以上第一世炖完,因为弯儿不自知,所以是清炖。以下傅家村。*
这会,傅田文把嘴里叼着的木枝拿下来,看向被淡黄月光晕染的傅家村,像是朦了薄纱的蒙昧心境。
他猛地叹出口气。
穿越前,死得不明不白不说,还朦胧地意识到自己竟然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真是要命。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又瞧四下无人,忍不住摸把前面,软软地毫无反应。
若不是张金虎那带了力量得一揽一拍,他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向是喜欢那样的人。
若不是穿越后,沈曦晨在逃亡过程中威逼利诱强了他、刺激他。
傅田文这辈子都不知道原来要得是这样的滋味才会有男人的感觉。
傅田文想起穿越后的经历,痛苦地抚住脸。他感觉自己就是个与众不同的病态的人渣。
【啊……不要想了,傅田文。上一世都过去了,昌王还在祖陵封地厉兵秣马,沈曦晨还是个守城门的玩意……季清风……清风他……啊啊……】
此刻,十六岁的傅田文想起这具身体八岁被穿越后的二十年大庆朝生活,忽高忽低的感觉像是被一把锤子在一下下地砸着,生疼又悔恨。
*穿越后*
傅长年的大儿子傅田文八岁那年,在田梗上没站稳,一头栽进泥地,闷了小会,好不容易被人扒拉出来,似乎已经没气。
当时的傅家村民都觉得这娃儿肯定救不活,没想到一拳砸在心口,小娃儿一张口,长出口气,又活了。
活过来得是被占年一啤酒瓶砸在天灵盖上的傅田文。
他糊张泥巴脸,呆呆地看向围观众人,仰头就来句:“阿爹,我怕……”
傅长年含着泪,一把抱起儿子就带回家。
一脸懵的傅田文被抱在怀里才反应过来,刚才在应激下喊出了什么。
他呆呆的坐在院子,看着被他喊阿爹的男人勺水来给自己擦脸,扣鼻泥……
傅长年念念叨叨:“阿文啊,你是个读书人,田里的活不适合你。以后别下地了,专心去读书,知道吗?
这地由我和你弟操持,家里有你娘。等你中了儒秀回来,咱们这一家子才叫有出息。你得给你娘争个脸面出来,知道吗?
你的身体弱,就在家好好读书,记住了,以后别下地,记住了呀?”
傅田文在一堆“知道吗”“记住了吗”中明白过来。
他死了,离开了现代的傅田文的身体,来到一个名为大庆朝的未知时空的傅田文的身体。
这个身体还只有八岁,正是读书的黄金年龄。
穿越过来的几日,傅田文就把傅长年家摸熟了。
只要少说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