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中空的电梯井，深不见底的黑。

一身灰绿色特战服，黄铜色外骨骼装甲让郁戎看起来壮硕无比，鳄鱼皮质手套外是纳米材料保护层，将头盔戴好，防毒面具罩住郁戎晦涩不明的神情。

对于电梯被毁郁戎没有显露别样情绪，检查完触手活性后，郁戎握住缆绳下滑至井底。

原先遇人就自动攻击的触手怪此时跟睡死过去一般毫无动静，郁戎甚至在它身上抽出一罐血液保存在背后的冷藏存储箱内。

走出地下电梯门，郁戎点开墙壁内隐藏式操纵杆，输入指令后地面缓缓升起直径为一人合抱的圆柱体。

他走上前，圆柱体分裂成四等分扇形向周边退开，露出中间的银色箱体。

拎出箱子放置在地上，郁戎取出镶嵌其中的高能电磁枪和一摞弹匣。。

无火光，无蛋壳，噪音小，几乎无后坐力是电磁枪的优势。

传统电磁枪由于采用的是金属硬币式子弹，杀伤力有限。经过郁戎改造的高能电磁枪增加电磁线圈能量密度使子弹获得更快加速，增加发射能量，且在硬币子弹中加入变异鼠神经元胞质粉末。

为了验证艾向阳的理论，他们早期向城市投放虫卵和孕鼠制造出血蚊蝇鼠类灾难，以大规模群体论证了嗜血因子的威力，探究出嗜血基因的变异本质在于神经纤维，通过改良将它与动能武器结合。

只有鼠类疯狂的繁衍速度能够跟得上每秒12发子弹的消耗量，调整到最终成品也只有两把适配枪和六千发子弹的存量。

被这把枪击中会丧失理智，陷入对血肉的渴望，从而达到被郁戎研究出的朝圣药水控制的目的。

电梯井的触手怪是初版朝圣药水驯化的产物，最底层营养舱培育的是二代实验体，加入对初代起源实验体的狩猎本能，是他为石沃等越狱者准备的豪礼。

他最得意的作品——三代培育仓不在这，那里有更完美的成品，是他为京雪特制的武器。

上好子弹，镶嵌好电源适配器，郁戎察觉到第二个人的呼吸。

“咻！”

子弹击中装甲保护壳留下浅浅一道白痕，郁戎看清来人，是看起来灰头土脸的石沃。

他呼吸沉重，精神力似乎消耗过大，额头渗血，汗渍混着血液在脸上留下弯弯曲曲的数道划痕。

“好久不见，我最聪明的学生。”

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郁戎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愉悦，他并没有把石沃精神操控的威胁放在眼里，甚至打开脸部保护罩好让对方看清他的表情。

“真是狼狈啊，精神力是不是快要见底？见到老师怎么不打招呼？”

咬紧后槽牙，石沃的胸膛剧烈起伏，目眦欲裂，眼中仿佛要喷出火焰，“老师？你也配？哄骗我参与基因改造，把我变成非人非鬼的怪物，这就是你说的共同抵达人类的未来？！”

“科学的发展必然伴随着牺牲，解剖学的发展不正是建立在刨坟盗尸的历史上？我只是在重复前人的经验。”

“石沃，我了解你，就像你一直能理解我。作为助手，你比济生和向阳更能明白我的每一步所思所想，与你约定一同到达极限并不是空话。”

“你看，现在的你不正是进化的一环。挣脱□□的束缚，蜕变是永生的必经之路。你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

回答他的的是从天而降的钢材，石沃拉下操作杆，巨大的机械臂斩断十几米长的液氮输送管，汽化的液体升腾起满室白雾，遮住两人对视的双眼。

“进入这座基地时我明白了，这又是你仿造的一座监狱罢了，连机关都是我早期设定的操作逻辑，你根本没有足够的才能开发新一代产品，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灵活躲避着白雾中不断攻击的子弹和试图黏上来的手臂，郁戎并没有出声反驳。

“盗用我的绝对基因进化理论，不知道从哪骗来的人类图谱基础改造液，不伦不类的畸形实验品，一切都是你的谎言，你根本不知道人类进化该走那条路！郁戎！你骗了我！”

狂风暴雨般的袭击被一座肉山悉数接收，郁戎站在它身后莞尔一笑，“石沃，我真的很羡慕你。当我看到你假设的进化理论时，真的很嫉妒。我站在行业最顶端，世人赋予我数不清的头衔，资历带给我数不尽的财富，但我并不满足。”

“当一个人的能力已经超越绝大多数普通人却有一位智商巅峰的朋友，当他的朋友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当对方向他展示一项项新产品和研究计划雏形，尤其是他的朋友将不久于人世，试问谁会不心动？难道你不想帮朋友实现愿望吗？”

郁戎没有撒谎，最初，他只是想完成友人的遗愿，终结病痛带给人类的苦难。可惜他并没有友人的才能，一项项计划宣告失败，直到友人去世，他都没能找到所谓进化的门槛和自愈基因密码。

直到他看到石沃的绝对基因进化理论，就像灰暗的天空破除阻碍为虔诚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