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烜赫胆小鬼!
朝谢时扑过去。
他的刀刺进了谢时的肩膀,但是他的眼睛也一瞬间地瞪大,嘴角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不可置信地向下望了望,却发现自己心脏处不知为何多了出了一把冰刃,直直地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刚刚刺中这个人的地方,刀居然穿透过去了,那个人的肩膀处就好像是没有实体一样,是一团黑色的雾气。
“没有人告诉你,血族是可以变成雾气的吗?”谢时轻轻地松开了自己握着刀的手,往前轻轻一推。
那个人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在他的身下晕开殷红的血。
谢时蹲下身,用手沾了一点那个人的血,放在鼻子下轻嗅。
鲛人?
不,是人类,为何会有鲛人族的血的味道?
谢时蹙起眉头,他把手放在那人的身上,片刻后,谢时用手指轻点,那人竟像是沙做的似的,瞬间变成了一捧黄沙。
他站起身,看向自己的身上白色的单衣被血给染红了一大片,他颇为不悦地回到自己房间,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套黑色的交领长衫。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坐的沈烜赫,见沈烜赫仿佛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的,他又收回了视线。
谢时解开上衣的子母扣,葱白的手指捏住衣服的两侧,缓缓往后拉,谢时的腰很细,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握的过来,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像是刚刚融化的初雪,又像是雨后的的草本植物散发的味道。
淡红色的茱萸,苍白的皮肤覆在那美人骨上,谢时不如沈烜赫所想的那般纤细,相反他有肌肉,看上去像是长期习武的结果
两个肩胛骨中央有一条清晰可见的线,一直延伸到谢时的腰间,谢时的腰间有一处纹身,上面是沈烜赫看不懂的文字,沈烜赫想要看得更真切一点,却被谢时穿上的黑色长衫挡住了视线。
“小子,看得挺爽啊。”谢时突的走到沈烜赫面前,他用力地捏了一下沈烜赫的脸,直到把沈烜赫的脸捏红了才肯收手。
“对......对不起。”沈烜赫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他整张脸都红透了,害羞地低下头,眼神躲闪不敢看谢时,他支支吾吾地否认着:“我没有想要冒犯你的意思,只是看你腰上的那个纹身有些奇怪,就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他抬眸看向谢时,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又默默补上一句:“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了。”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还不行吗。”谢时见沈烜赫那幅害羞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欺负一个小孩一样,有些无奈道。
沈烜赫有没有那个意思,他还不清楚吗?他看着这孩子的眼睛,完全没有一丝欲念,只有那十分纯粹的好奇和少年的羞涩之情罢了。
“那......你那个纹身上的字是什么,为何我从未见过。”沈烜赫指着谢时腰的位置问道。
“你说这个,不过是被年少不懂事,想要融进不属于自己的群体,结果被排斥留下的东西罢了。”谢时风轻云淡地说着,他的手缓缓抚上自己腰间的纹身处。
哪怕是现在碰上,谢时仍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当时的痛楚。
他一个被称作是上帝遗弃的孩子的种族,一个血族,当初居然会信仰光明神,说起来也可笑,他跑去光明教廷,当上了教廷骑士,他想要证明血族也可以信仰光明神,最后的结果嘛,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他被血族的人嘲笑,被光明教廷的人发现,最后被烙下这枚带有教廷圣光魔法的印记,他足足在棺材里躺了三百多年才得以恢复。
自那以后,谢时再没有说过什么信仰光明神这样荒谬的话了。
“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好的事?”沈烜赫察觉到谢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啊?没有,我这人心很大,才不会因为什么小事难过,倒是你,小鬼,后天还要去秘境呢,到时候可没有你睡觉的时间,趁着现在早,你还是赶紧补补觉吧。”谢时无所谓地摆摆手,让沈烜赫不要担心他。
——
沈烜赫是被外面的尖叫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谢时正坐在桌子旁,用一只手趁着头,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含情脉脉地看着沈烜赫。
“醒来了?出去吧,外面好像有大事发生了。”谢时轻扬了一下头,他站起身,上前牵起沈烜赫的手把他往门外带。
沈烜赫被他带着往外面走,直到谢时打开门,沈烜赫看见外面自己房间外那一滩血迹和血迹上的一捧黄沙他才从回过神来。
那些是什么?为何会出现我的房间门口?
沈烜赫缓缓走上前,周围坐着一个小厮,看样子是刚刚发出尖叫的人,闻声赶来的掌柜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他颤抖地朝楼下大喊:“快去通知幻音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