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架与少女
不是没见过打群架的场景。
小时候,被打混的人都飞到了她脚下,她都能神定自若地将吃不完的关东煮、巧克力雪糕之类的食物放进对方怀里,以减轻对浪费的愧疚感。
只是,季鹤鸣除了他,身边人没有几个能打的,他只能一人打五个。
沈葳之皱眉,拉住安德烈的衣角,却死死盯着前面的身影,眼神随着他的动作变换。
“世界冠军,能不能帮忙?”
安德烈刚蠢蠢欲动的手腕,猛地一滞,深吸一口气,眼里顿时充满坚定。
“躲着点,小姑娘!”
刚一上台,安德烈就踢飞了一个被扔下来的人。
季鹤鸣一瞥,眼里满是惊讶。
确认是友军后,俩人突然配合默契,仅凭一个歪头,就能知晓对方的意思。
但俩人都很收着,毕竟对面的人只是一帮仗着人多和一腔青春期热血的小孩。
只是打得也过于投入,大概不屑于背后偷袭的事,也没留余光看下面的动静。
刚才还在第一排的座位,捂着肚子缓神的男生,突然眼神一亮,捡起旁边的灭火器就跳上了台……
“小心身后!”
沈葳之发出了这么些年最响亮的一声,连自己都愣住了,似乎对这个声音还有些陌生。
季鹤鸣猛地一转头,即刻蹲下身子,紧接着一双长腿直接扫向来人。
那人直接被绊了个跟头,但这次没被扔下去。
季鹤鸣看着下面的女生,神情微微一动。
直到下一秒,亲眼目睹女生一把拉过一旁,只顾补刀没注意身后的夏久,拽过自己的黑包用力扇在了那个人的脸上,那人一个趔趄,愣了几秒。
季鹤鸣眼神锐利,一个飞跃踢在了想卷土重来的那人身上。
沈葳之神色淡然,只是微微有点喘。季鹤鸣看到她这个故作淡定的小模样,轻咳几声,眼中不禁染上一丝轻松的笑意。
“你别站在下面。”
他对着女生笑,笑声中夹杂着的烈酒清香,又好像顺着暖风钻进了她的喉咙里,痒痒的。
多年以后,沈葳之都记得他的下一句话。
“上来,站我身后,我挡着,你收尾。”
她知道,他只是怕她落单,并不是真的要她帮忙。
终于这帮仗着人多,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一个个以舒服的姿势或趴或躺在地上。
在场上只能用于随时补刀,四处躲闪的夏久,却比他们还累,气喘吁吁地扫视了眼周围,皱眉,
“还没来?消息你真的传达到了吗?”
陆路揉了揉手腕,低头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要不你去?自己要看热闹不去递话,还好意思在这儿逼逼。”
夏久老气横秋地“啧”了一声,伸出小短手摇了摇,
“你不懂,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敢肯定,咱们这次一定成功,这孙子光有蛮劲没脑子,正常人早就看出来鸣哥下手有问题……”
季鹤鸣侧头咬下拳击套,用手指毫不留劲地碰了碰嘴边的伤口,全然没了刚才的狠劲,嘶嘶地像条被怼了七寸的蛇,五官都揪在一起,
“……又得偷季鹤菲的遮一遮了。”
夏久小心翼翼地看着在场唯一的女生,冷不防抽搐的嘴角一如既往地感到丢人。
从他认识季鹤鸣开始,这位除了在比赛中勇猛得像一位壮士,放平时里,就连打针都要哼唧个半天。
夏久突然感到一股视线,虽然目标好像不是他,但总感觉涉及的范围又有些广。
不经意一转头,突然看到刚才救场的壮士一脸探究地打量在场还站着的每一个人。
夏久顿时打了个寒颤。
季鹤鸣刚在手腕处系了绑带,选手出场处的感应灯突然亮起。
无声又宽阔的会场,几声略显沉重的步调转过通道口,直到一道身影完全暴露在众人眼里,诡异的氛围油然而生。
转角处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却略显臃肿的男人,一身浅灰色运动服,完全不搭的墨镜高调地推到已经开始稀松的发顶,还好脖子上没挂着金项链。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地下那位竟然开始浑身“抽搐”地想要爬起来,对面那帮小子也才反应过来,嘴里开始大吵大闹,放开梁陈安也朝着男人方向就狂奔。
夏久悄咪咪地蹭到季鹤鸣身边,踮起脚,在他耳边叨叨,
“这出场,还真挺像那什么似的……”
季鹤鸣微眯双眼,轻嗤道,
“差不多吧,毕竟是他爹。”
“爸!!”
人数少了一大半的场馆,空旷的回音格外刺耳,梁大山本就不大的眼睛,笑得更甚,眼睛眯得细长,朝他儿子弯腰展开双臂。
“啪!”
一声清脆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