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

下的抽屉，横七竖八地躺着几盒没有开封的烟，唐杞霖想了想，还是扔进了行李箱。

夜风从阳台窗吹进来，本来因为湿衣服发冷的身体更抖上几抖。

顾不了太多，唐杞霖把自己行李箱里阿婆让带的东西一股脑放冰箱里便去洗澡了。

等那边的周谦收拾完一躺到了床上，江舒的电话就打过来吹嘘了好一阵他是如何接近唐杞霖，如何套路他的话，最终让其坦白从宽的经过。

心知肯定有夸大的成分，十成话只信了三成，但的确今天没有江舒他也不能和陈碌聊这么多。

周谦便也好脾气地顺着毛夸了夸，又在网上给他下单了个游戏机寄到他家。

十月份的南方温度也随着国庆节的过去也识趣地降了降。

在车站把唐杞霖送上车，陈碌才觉耳边清净了不少。

回了趟花店，带了好些花回去插瓶。

这几天因为唐杞霖住家里，手脚停不下来，一直没来得及换。

周末如约而至，周谦抱着书在走廊踌躇了半晌才敲响陈碌家的门。

没人开门。

难道是出去了？

周谦又拍了拍，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被拉开。

他见陈碌一身工装，衣服上到处都是颜料，也意识到是自己打扰到了他，连忙道歉说：“我不知道你在画画，我等会再来吧。”

“进来。”

“喔好。”

小狗头低下来了，尾巴却摇得很欢。

天气转凉了，陈碌家里应该是开了空调，温暖如春。在玄关换了鞋，馥郁的花香随着进门的动作接踵而来，像真正的春天一样。

“坐。”

“喔好。”

周谦极力控制自己的眼睛，知道第一次到访四处打量不好，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餐桌上的花束。

因为已经到了枯萎发黑的程度，不复往日的艳丽，与其他尚且还挂着露水的花束有鲜明的对比。

他知道，这是上次他送的花。

头皮倏地炸起来，难以言说的惊喜一个猛子扎进了心里。

陈碌进房间换了套衣服，出来就对上满是激动的视线，往旁边一看，他自然也知道他激动的点了。

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喝什么？”

“矿泉水！矿泉水就好。”

周谦见陈碌在地毯上坐下，自己实在是做不到低头看他，便也跟着从沙发上滑了下来。

“陈碌，我们从哪一步开始？”

“带卷子了吗？”

“带了带了。”

周谦连忙从书里抽出上次月考的语文试卷递给他。

总分122，作文就扣了21分。

这是陈碌没有想到的，还颇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

周谦也被看得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解释道：“我是真的不会写作文，不是乱说的。”

陈碌翻着大致看了看，逻辑不错，文笔太差，内容太少。

找了本作文素材扔他面前：“你多背点范文和素材就是了。”

周谦见他转身往房间走，顿了顿：“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起码也陪着我背呀……

但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眼看着陈碌进去。

一墙之隔的陈碌抄起画笔，他知道怎么该怎么画了。

画上是已经画到一半的背着路灯而立的少年，上翘的发丝，紧张的衣摆，殷红的耳垂，光打下来在他身形轮廓上形成光圈。

陈碌专注地一笔一笔补齐飞舞的眉梢，凌厉却饱含悸动的眉眼，勾勒出高挺的鼻梁，上扬的嘴唇，就连眼下的痣落笔也落得慎重，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这是周谦。

喜欢着他的周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