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

当然不是人有三急，周谦只是突然想起华宁中学上学时间这么早，今天是星期一更不用说，尤为之盛。不知道陈碌有没有赖床的习惯，会不会来不及吃早餐，他这么瘦有没有胃病，不吃早餐会不会难受。

所以他冲出教室门就径直跑向校门口，和门口几近半百的保安叔叔扯谎，说自己胃疼，出门太急了，想要出去买早餐。保安叔叔当然也知道这位华宁中学状元预备役，连忙怜爱地挥手让他出去，还提醒周谦买热牛奶暖暖胃。

这话周谦当然听进去了，事关陈碌，什么都重要。

从不吃早餐的周谦，第一次在早餐店挑挑选选。这家店没有热牛奶，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的来替代，在店里徘徊了半晌，眼见早餐店的老板皱眉，便连忙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看了几家早餐店都没有，只好穿到临街的便利店，如愿买到热牛奶后，连忙拔腿冲向学校，从保安叔叔慈祥的眼光中被人群挤进校门。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陈碌了，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脚下步伐不住地加快。

等到他回到教室，教室里位置几近坐满了。

把买来的早餐放进抽屉里，整装待发地等着陈碌的到来。周谦左想右想，又觉得抽屉不大保温，便把放在书包里的备用的校服外套拿出来，细心地将早餐裹好放进抽屉里。

可左等右等，等到早自习下课，等到桌子里的早餐变冷，也没见陈碌来教室。周谦想着是不是他不知道上课时间，还恼于自己那天没想到告诉他。又怕陈碌第一天上课迟到会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又记起是方阳云的数学课，这才安下心来。

等到上课，但看到方阳云对陈碌的缺席好像并不意外，所以周谦也不好直接在课上询问。

满怀心事地捱到下课，连忙和方阳云前后脚走出教室，笑嘻嘻地凑过去插诨打科:“老方，吃早饭了吗？”

方阳云看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事，截住他话头：“有事说事，别嬉皮笑脸的。”

话已至此，周谦便直言：“陈碌今天怎么没来上课？请假了？还是有事耽搁了？”

“哎你管这么多干嘛，作业写完没，我上周给你那几套竞赛题可还没给我看呢。”

周谦立马带开话题，那几套题他可动都没动：“我这不是关系一下新同桌嘛，要是生病了我也好看望一下。”

方阳云心知他心性，但也没说什么，“他不怎么来学校，只是来我们学校挂个名参加高考，别去招惹人家，自个回去上课。”

周谦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棒，整个人都愣了，回过神又拉住拔腿就走的方阳云追问:“他为什么不来上课啊？”

方阳云当然不能随意透漏学生私事，只想着赶紧把周谦打发走：“你管人家这些干啥，你俩不是认识吗，你自个儿问他啊。”

说完上课铃正好响了，于是便催促周谦回去上课：“快回去上课，等会小心你们张老师数落你。”

知道方阳云不会说，周谦只好回去。把抽屉里的冷掉的早餐几口解决后，心里的失落藏也藏不住。自以为终于可以接近喜欢的人，结果现实给他当头一棒，陈碌不来学校，他人也看不到，能联系到陈碌的途径只有几个数字。

一早上莫名的举动引得江舒时不时转过头来盯他，身边的纪律委员提醒多次无效后，便默默地在本子上记了他一笔。

下课了周谦就趴着睡觉，江舒过来好几次叫他出去都不应，他也搞不清缘由，只得揣着糊涂自个儿出去撒欢了。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周谦再次拒绝了江舒邀请他同路的请求。

江舒怎么也憋不住了：“谦哥你这是怎么了，有啥事就跟哥们儿说，以前从没看过你这样。”

周谦慢吞吞收拾东西，瞥他一眼：“能有什么事。”按江舒那大嘴巴的性子，他可没打算告诉他自己对陈碌的心思，算着时间又连忙打发江舒走了，“你快回去吧，田妙应该已经出校门了。”

田妙是同年级十三班的班花，江舒追了好久都还没追到手。

“哎我操，那哥们先走了，有事就说，别跟兄弟客气。”

“嗯，快滚。”

江舒只得作罢，连忙提着书包就往校门追。

周谦见他走了，便靠着椅子掏出手机玩，一双长腿憋屈地挤在桌子底下。

钱书一进来就看到后排坐着的人，一边心里暗自惊奇着，一边将从办公室拿回来的开学考成绩单贴在讲台旁的班级栏上。

“班长，问你个事。”

“还是第一！没有变！”钱书一听，连忙转过身，“很厉害！刚刚方老师还夸你来着。”

周谦看着对方眼里显而易见的崇拜与羡慕，无奈地说：“不是这事，你那儿有没有陈碌的地址，你昨天给的电话是他本人的电话吗?”

钱书愣了一下，心里琢磨他们这也不像是认识的样子啊，但也没有多问什么：“他的信息表上只有这一个电话，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