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窥豹

音有些颤抖，「我与王奋力反抗，几乎用尽浑身修为，但我的灵丹仍是被那人取出。好在那人突然止步于此，拿走我的灵丹便离开了。」

莫离安眉心微蹙。又是要取走妖兽的灵丹为己所用，看来蝉后描述的对象也是那个伤害犬神、祸斗还有蠃鱼的凶手。

这人手伸得够长。

「灵丹被拿走后，我很快濒临死亡。是王主动牺牲自己的灵丹渡予我，才让我免于死亡。但……」蝉后悲鸣起来，「王将灵丹给了我，它失去生命来源，便死去了。」

「它是替我而死的……」蝉后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要哭出来。

「王后，没什么的，都过去这么久了！」蝉王安慰她，「只要是能够保护你，死亡也值得。」

而莫离安有些恍然大悟，“它很强大……所以即便死去也一直以魂灵状态在你身旁守护你。”

蝉后颤动蝉翼以表默认。它继续道，「虽然王将灵丹给了我，但我依旧修为大跌。而那时我生下的卵也因此受损，大半数因为灵气不足而无法孵化。

「我的生产期实在太长，超过半数不能孵化的话……会影响整个族群的发展。于是，我们只能用那种方法——」

“你将虫卵下在上一批成虫之上，让幼虫吞噬它们的能量存活长大。”

蝉后语气悲戚，「我没有办法。我修为受损后，生下的卵也必须吸收额外的能量才能正常孵化，成虫就是最好的养料……」

莫离安了然地点头，忽然她又想起什么，指着一边在地上发霉许久的那只鬼毒蝉问道，“为何这只也和蝉王一样发号施令？它也是蝉王？”

「是。它是经我而生的新蝉王。」蝉后淡淡看它一眼，「也许是灵丹不契合，又或是上天垂帘我族的遭遇——每次我生产之际，都会有一只鬼毒蝉成为新的王。不过，只有一只。」

「这一只，会继承我与王共同的力量。」

……共同的力量？莫离安无奈地看了眼那现在还在地上挣扎的鬼毒蝉，内心十分怀疑其能力。

「而我现如今的力量并不足以支撑每一次的生产。于是每次生产时……我也需要额外的能量。」

“你……”莫离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是的，每次生产之时——我会吃掉先前诞生的蝉王。」

莫离安吸了口凉气。

「所以……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又能在紧要关头救下我，我才想找你，帮助我，帮助我的族人。」

“但我该怎么帮你们才是……”

「找到要杀害我们的凶手。」蝉后声音少有地带了些怒意，「就是它让我们族群被迫吞吃同类……请为我们平冤。」

“这倒是我也想做的事情。”

「以及，如果能请那位阎王大人拔除地面上的花……」

“谁？”

「我想想——是叫读雨探花吧。」

“她……怎么了？”

「她留下的那些花骨朵散发的气息会严重影响幼虫正常生长。」蝉后正色道，「甚至令其停止发育，提前夭折。」

莫离安：嗯……好，我知道了。

随后，她将这番真相简单转述给九方谨与临雪归舟二人。

“竟然是这样么……”临雪归舟面上满是讶然之色。她若有所思地沉默一阵后，不由喃喃道，“实在是无妄之灾……”

九方谨看起来倒是淡定许多，话锋一转道，“听起来这又是同一人所作所为？”

莫离安点头。

「有些东西，我想你们会想看看。」

一旁一直不吭声的蝉王此刻突然开了口。

“嗯？”

「和我来。」

于是蝉王领着莫离安他们来到一块巨大的白色晶石前。这块晶石比起先前他们在穴道里看见的更为光滑，色泽更加纯净明亮。

「白晶石，其实就是我们死后骸骨化成。」蝉王淡淡解释着，「而这块，则是我的骸骨化成。」

“所以……？”

「白晶石不仅仅是照明的作用，它还能记录场景。只不过，这个能力除了我与王后没人知道，包括其他族人。」

莫离安瞪大眼睛，“记录场景，那就是说——”

「没错，这块白晶石记录了那时凶手在时的片段。」

它说着向白晶石吐出一些湿润的雾气。白晶石霎时间发出一阵夺目的白光，旋即一点点在空中形成模糊的画面。

莫离安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一闪而过的画面。这是她至今以来第一次直面接触凶手的线索，一定要把握住任何信息。

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在画面中显现出来。待看清此人模样时，莫离安有些愣怔。

“这是……一位女子？”

她看着那飘逸的长发以及那一袭长裙，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