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也不愿意回答,便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她竟然脱口而出认定我就是阿姐。她去得太快。可我不愿意相信她杀了阿爹。当初我养在别处的事,只有她和阿爹知晓,可见阿爹很信任她。”
“可是人心难测…”
“不,”沈苓莜打断了陈穆,“她怎么会因为那几句话就跑去礼佛堂。她之前都未戴那个簪子,她怎么偏偏那日戴了如此锋利的簪子,好像就在等着,自己没命。”
陈穆心中微动,眼前的少女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可惜命不好。她为何会被送走?她独自来到皇城是背后有人还是没有办法,身边的人接连死去。连亲姐姐也不认得她。
风起了,吹动姑娘的发丝,盖住了脖颈的血痕,他缓缓开口:“那你呢?”
沈苓莜当他又是在问自己,道:“太子殿下,我真的对您没有恶意…”
“不,我是说。你呢?这些年过得好吗?”
风又起,吹动四周花草,树叶摩擦发出簌簌声。沈苓莜愣在原地。
“什么?”
她过得好吗?
这些年第一次有人这么问她。当年她被送走,尽管有张姨娘和阿爹来看她,可她终究没有在沈府的族谱上留名,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好容易跟着师父师娘活得自在,可一夜之间,尸骨无存。接着,阿爹也没了。
她没办法,夜里,她跪在门外,房中人影慢慢靠近,打开房门。
她听见那人道:“去找那南朝旧物,我帮你进宫,去寻你阿姐。”
她应下,从此为那人奔波厮杀。可阿姐还是没了。
但那人说还得继续为他办事,说此事与沈家和师父家都有关系。
忽然她回过神。
她听见少年诚挚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你从小被送走,养在别处。可你如今来到这里,是出了什么大变故?我知你不会说的。可人生路长,活着就有道理。”
可她看向陈穆的眼眸,他这张时而温文尔雅时而玩世不恭的面孔下全是算计。她忽然清醒了一下,这个太子可不简单。
她得先活下去。
她抄起手,道:“我嘛,过得好与不好都不重要了,天塌下来,我也得继续走。”
“好想法。”陈穆勾唇一笑。
“你得随我回京。”
“我阿爹的事还没查出,如今便走,殿下是何意?”
“沈姑娘,在这儿可什么也查不出。刺杀一事和你阿爹遇害一事,必有关联。可在彭城什么也查不出了,只找到了那令牌。我们去京中见一人。”
“谁?”
“我姑姑,宗周长公主。”
车马启程。
陆明鹤站在府外送他们。“太子殿下,此行我没能相助,实在对不住。但还是想道一句,万事小心。”
“多谢。”陈穆点头笑了笑。
他正准备拉下帘子。
转头就看见沈苓莜笑眯眯地看向外面。
“沈姑娘这是?”
沈苓莜被吓了一跳,心虚道:“怎么了?”
“你这是瞧上了那陆郎君啊?”
“他好看我还看不得啦?”沈苓莜反驳。
“确实。可你别看太久了,小心把自己看得心痒痒呐,这陆少爷已经有婚配了。”说罢他还冲沈苓莜挑眉。
这人可真怪。
可她还是好奇得紧,道:“那…是谁家的姑娘?”
“袁家小姐。”
“袁家?可是如今内史台的袁大人家?”
陈穆点头,道:“怎么?你觉着不配吗?”
“自然是相配的。都是名门望族。陆大人母亲也是□□长公主。”说罢,沈苓莜忽然想起,问:“可我们为何要去见宗周长公主?可有什么由头?”
“姑姑是文帝最宠爱的女儿,可是是在敬元公主之后。”
“敬元公主?可是那位…”沈苓莜听过这位公主的事,用旁人的话来说,不太光彩,她顿住了没再往下说。
陈穆自然接上了话:“是她。但她不是真正的敬元公主。她是南朝的公主,你阿姐身边的那个王叔也是南朝人,是伺候那南朝公主的人。”
“什么?”随着马车颠簸,她一头就撞到了那实木上。可是疼痛远远不及她的震惊。
可陈穆还在自顾自地继续道:“我那皇叔可是对那南朝公主情根深种啊,可最后还是没了,不过都怪他自己。”
“等等!”沈苓莜狐疑地打断了陈穆,“您告诉我这么多,这是要灭我口吗?”
沈苓莜爱听这些说道,从前跟着师娘在那茶馆酒楼里可劲听,可这她不敢多听。
陈穆笑出了声,“沈姑娘,我是这种人吗?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是吧?”
“那…那你别讲了。我可不稀罕听这些!”她说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