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思绪被拉回。王越安打了个哆嗦，向前走。

远远瞧见太子和沈姑娘站在那里。

“王叔！”她一面说着一面抬手招呼。

王越安始终担心着寒竹先生的话。他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但他知晓，这终归有隐瞒。

“太子殿下，您接下来呢？”王越安道。

太子思索片刻，一笑：“自然是处理该处理的事。此事有蹊跷。”

“哦？有何蹊跷？”王越安顺着问下去。

“那令牌，和这件事都不简单…不过王叔您呢？有什么打算？还是和我们回京？”

王越安心里不踏实，他觉着沈姑娘跟着太子这么查下去总会出事，可他心里念着公主，念着南朝。

终于，王越安道：“若不麻烦太子。那请太子安排我回南朝吧…不对，应该不能叫南朝了。”

沈姑娘一愣，随即笑着看向王越安，点点头。

“那就明日启程吧。王叔，多谢近日的相助。”太子拱手道谢。

“王叔，我陪你回住处吧，我们走走。”沈姑娘提出，王越安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在闹市中穿梭，路过人少的小巷。

王越安道：“姑娘，你要和太子查什么呢？这真相不就是…张姨娘吗？”

“不，我总觉着不是。”

“可是，”王越安心惊，他试着劝说：“生死有命，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了。余下的人只想着好好活着便好，不必追求太多。”

“我有我的路。王叔，多谢您这么久的照拂。落叶归根总是好的。”

忽然，一支箭不知从何处飞射而来，直逼王越安的脖颈。

王越安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被人拉拽着生生后退了几丈远。

箭蹭过沈姑娘的手臂。她却一声不吭。

沈姑娘？王越安惊讶地看向那个柔弱的小姑娘。

“快走！”沈姑娘拽着王越安越发跑得快，到了靠近陆府的地方才停下。

“恐怕是冲着我来的…”

王越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姑娘的音色怎么不同了？

沈姑娘的声音一直柔弱无力，如今音色虽相似，可语气总透露着凌厉，如此有力。

“你？”王越安惊恐地后退。

“王叔。我不是恶人。你也看到了，我…也不是沈秦茹。”

什么？

“那你是谁？”

女子微微一笑，如沐春风：“我是沈苓莜。是沈秦茹的胞妹，所以我们长得一样。”

王越安立马警惕，他不是个好糊弄的。他从未听过沈秦茹提起过她有胞妹，而且也没有记载。

他道：“不可能。沈妃娘娘从未提过，也从未有过记载！你…到底是谁？”

“这边来说…”沈苓莜拉着王越安到了陆府旁的小巷。

“王叔，我确实是沈秦茹的胞妹。当年我母亲生下两个女儿。而我被送走了。阿姐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熟悉她，我常瞧她。”沈苓莜耐心地解释。

可王越安不可能相信。接着沈苓莜道出了沈家情况，那是从前沈秦茹讲给王越安的。

“还有此物，”沈苓莜拿出一块玉佩，上面有君子兰，“阿姐的是鲤鱼，我的是君子兰。您一定认得阿姐的玉佩吧。”

王越安当然认得，而且这玉佩形制材料都一样，瞧这图案都能拼在一起。而且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胞妹了。

但王越安谨慎，他道：“可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听闻江湖术士会易容之术，既然你声音都能模仿，我怎么知晓你的容貌是不是假的？”

沈苓莜也不话多，直接上手，把自己的脸乱揉一通，“您瞧，我本来就长这样，如假包换。”

王越安这才终于相信，可心中还是不安。他不知道这位沈姑娘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叔。我本想在和您回来的路上和您摊牌。没想到遇到了贼人，定是冲着我来的。”

“可这…”王越安一下反应不过来，感觉不知从何问起，“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沈秦茹呢？沈妃娘娘呢？”

王越安心慌得厉害。

“阿姐她，死了。”沈苓莜说得轻快。

“什么？”王越安心头一痛，话说出口已经抖得不成样，“那…什么…什么时候？你呢？你又是怎么来的？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啊！”

“王叔，”沈苓莜扶住王越安，“别急。我一一道来。”

沈苓莜拿出半块玉佩，已经碎了，依稀可以看清上面有着一条鲤鱼。王越安认得，那是沈秦茹一直戴在身上的。

王越安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沈秦茹”，一直没有戴上这块玉佩，但是他从未注意到。

“王叔可还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哭哭啼啼了的吗？”

王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