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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昨天多亏你了,姐妹,”魏迢迢说:“姐妹,你今天的眼睛怎么肿成了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昨天紧张的,”她断断续续地说。
孙荫软着声音,低声问魏迢迢:“早上你没收到群里信息吗?我看你没接龙。”
“昨天我睡得晚,睡前群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太多了,没来得及看。”魏迢迢接过她手中的表格,“什么事情?”
“上午九点,我们开会!”
“开会!”尤寐道,她昨天睡得迟,信息没接收。
“是啊!”孙荫说。
“嗯,”魏迢迢梳理着班级三十个幼儿的名字牌,将它们打印八份,再把每一个幼儿的名字牌分别剪下来,逐个贴在鞋柜、成长袋、杯架前。
而孙荫和尤寐极快吃过早饭,对着手机收拾脸蛋。
不知不觉,忙到九点钟,魏迢迢和孙荫准时开会,尤寐旋向二楼的杂物室,她拿了一支笔和一本笔记本,跟了过去,走向开会的大圆厅。
所有教职工围坐一起,许园长严肃着脸激情全无地说着开学后的各种注意事项。
魏迢迢环看四处,调低声音,附耳于尤寐:“我今天早上看见还筑老师去园长办公室,她班上有一个孩子从自己家的二楼摔下来了,身上多处骨折,真是太不小心了。”
“太不幸了,”尤寐脸色平淡着:“还老师太惨了。”
“尤子,还有更惨的呢,听说那孩子摔下来的那天,正好还老师过去家访哎,家长陪着老师聊欢,把自己熊孩子忘了。”
尤寐吃惊:“这就有点麻烦了,还没正式开学呢,就出事了,怪不得许园长今天的脸色这么难看。”
“听说,那个家长一直闹着转学,把还老师骂得头不像头,脚不像脚,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魏迢迢说时,孙荫也贴身过来了,变成她的八卦搭子。
魏迢迢说:“我想她这两三天都没心思上班,班级里的事情都扔给她配班去做了,她配班边做边恼,还要多加她的班。”
“不容易,”尤寐应着。
魏迢迢说:“今天早上,我去办公室打印照片,偷偷看见还老师哭了,她哭得多痛苦啊,被那个家长整疯了吧,怪她运气太差了。”
尤寐问:“人总有疏忽,孩子又这么调皮,事情发生在家里,幼儿园没责任!”
魏迢迢说:“我就不信了,这个熊孩子以后换园就会更好,哪个民办老师不是被家长牵着鼻子走的。”
“都怕扛责,”尤寐说:“你们班的游戏角布置得怎么样了?”
魏迢迢挠头:“赶工中,”
许园长看了过来,尤寐补“嘘…”魏迢迢连忙噤声。
魏迢迢想到布置环境,她就脑仁疼,虽说暑假也做了一些东西,远远不够,植物角尚未动工,阅读角也在赶做中,班级群还有一堆琐碎的杂事,她心态要崩了,肺都要炸了。
晨会结束,教职工回各自的班中,尤寐回到办公室旁边的杂物间销账。
“魏老师,整体环境色,以什么色为主?”孙荫问。
“大面积以紫色为主,小面积随便加点颜色,”魏迢迢揉了揉太阳穴,从一个柜子里拿出备用的抹布,就搁在电脑桌上。
保育员张老师走进教室,她穿着一只雨靴,两只手套着白色塑料手套,胳膊下夹着一只超级大的不锈钢盆,慢慢走进幼儿卫生间。
“张姐,电风扇上的蜘蛛网,别忘记弄噢!”魏迢迢吩咐着,张老师对着她笑着说:“好的,魏老师,所有椅子搬操场上冲了,等会儿筛蛛网。楼上的都贼着呢,抢阳光。”
“交给你,我放心。”魏迢迢说着,自己也走进卫生间,取两桶接水,一桶盛污水,一桶盛清水,她提着两个水桶架到教室中间,孙荫将泡过两个月尘烟的教具统统搬出。
魏迢迢侧头,看了一眼电脑桌上的抹布,便走了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将抹布裁成两块,方便擦教具。
很快,魏迢迢和孙荫坐在小椅上,就水做活,洗擦一堆的教具。
孙荫拿着教具凑到鼻前,嗅了嗅,仔细看了看:“魏老师,这么旧了,这些嵌板都生锈了,幼儿园都不给我们更换一下,都锈得没有图案了,真是不美丽啊,你看看别的班级全新的。”
魏迢迢说:“坏不彻底,休想让幼儿园来换,”
“真想把这些教具埋掉啊,”孙荫接话。
“你回头拿丙烯颜料重新刷一遍,” 魏迢迢弯腰坐着,她腰本来就不好,容易累,她捧掉小椅子,直蹲下身,继续拿抹布搓着水盆中的一堆教具,握着抹布,皱起眉毛:“差点忘跟你说,这批木制教具不能长时间泡水哦,把灰尘抹净就捞出水,别叫龚老师见了。”
“嗯,”孙荫回道。
“班级门口的“我来读”,你记得把新学期问候语打印出来,放进去,”魏迢迢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