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

“记住别慌张！千万别慌！”

卫髂不断重复这句话。

伪人一旦察觉到恐惧，就会诱发它们的怒气值，从窃皮者转为攻击者。虽然攻击不高，但孟陌为了自保一定会选择杀掉。

她还不能这样。

“孟陌！孟陌！”

一直没得到回复，他有点急了，正要动身时门锁响了。

……

进来一男一女，女人手提塑料袋去了厨房，男人留在客厅，跟进来的孟陌站在门口。看表情吓得不轻，眼睛都失焦了，那怎么伪人没有攻击？

卫髂看着门口的她，沟通道：“孟陌？”

孟陌像卡了一下，双眼一亮，被客厅端坐的人吓了一跳，又不知怎么起了鸡皮疙瘩，看起来还是很恐惧。

伪人：无动于衷。

卫髂：……

看不懂了。

“你还好吗？”

“还好吧？”孟陌道。

虽然不明所以，不过看样子孟陌的恐惧貌似不会改变伪人等级。

也不打算深究，卫髂道：“虽然不明白你用了什么办法，但我告诉你的是伪人几乎没有自主意识，它们通过感知外界人物然后变换等级，在没有感知的情况下只是一个普通的窃皮者。”

“现在你只需要装成来拜访的熟人，他们会将你的资料印在脑中，也就是记忆。之后你就可以和它们交谈，提问关于这间房和上一任房主的事情。”

孟陌没行动，而是环顾了四周，连厕所也看了，还是找不到卫髂人影。

“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

“我在你左手边的花瓶。”

果不其然，沙发的角落有一支青瓷花瓶，不太高，瓶口极小，根本无法藏人。

感觉有些奇怪。

孟陌多了个心眼，对刚才的规则提出疑问：“听起来那么简单，装一下就能生成资料库的记忆，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反而还躲起来像怕被发现一样。难道你是第二次来，他们已经对你有印象了，还是不好的印象？”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前所未有的寂静，耳边也迟迟没有回音。

视线所及，男伪人从坐下之后就没变过姿势，只有盯着白墙的动作。而女伪人不知道在厨房干什么，总是传来细小但又无法忽略的碰撞声，周而复始。

等待得太煎熬，孟陌想打破僵局时，听筒响起了卫髂的声音。

“好，你不做。那你知道我的技能是什么吗，探索物体外观100%，可以选择附体。我会附你身体去看门口的监控，然后再跳出来，把逃命的机会让给你，等那个怪物追你时你就会后悔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

“卫髂。”孟陌喊了遍他的名字，语气硬气了些，“少来威胁我，没我你还能找谁，楼上坐着的老板还是黑脸哥。”

说着她抽出门柜的伞，瞄到伞面的雪白，突然变了一个人，开口就笑道：“阿嬷我来晚了，外面雪有点大，你们最近还好吗？”

男伪人闻言，转头望来：“这是——”

“我是陌陌啊，陌陌来看你们了。”孟陌立即打断后，便搭起话来：“怎么就你们两个人，我记得今天不是和上一任房主约好处理纠纷的时间吗，那个女生还不来吗？不然这花瓶什么时候搬走，留这儿也挺碍事的，我早就劝你们打碎算了。”

男伪人冲她微笑，木质般的肌肉挤出两团微笑肌：“原来是陌陌，快来坐。”

*叮！解锁身份「邻居」

厨房的女伪人还没出来，孟陌迈出步子，木地板咯吱一声，除了手里的灯，屋内光源仅仅只有茶桌一盏蜡灯。明明红色的沙发却盖着一块突兀的黑布，真的古怪至极。

黑暗里两盏灯的距离不断缩进，男伪人的笑脸也愈来愈清晰。

孟陌不自觉放慢脚步：“那个房主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还没来？”

男伪人如实说：“我们也联系不上，女孩在上个月就消失了。”

“消失了？她死了吗？”孟陌停住。

“不知道，她在上个月就消失了。”男伪人重复。

她思考道：“我知道她是上个月第三周周六走的，她是一个人离开的房子吗？”

男伪人再次重复：“不知道，她在上个月就消失了。”

孟陌扫了眼沙发，把目光投向花瓶。

她不明白卫髂到底想问什么，女孩进到另一方规则里，没有出现多半是死了，所以还有问的必要吗？

“问！问最后一个问题！”卫髂吼出来，咬字极重，“女孩心魔是怕鬼，可为什么你们两个杀了她还要杀另一个人！”

孟陌被他的声音吓到：“卫髂你先冷——为什么你们两个杀了她还要杀另一个人！”

“为什么还要杀另一个人！！”

为什么要把另一个人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