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
自己,她看着碗里的食物,她不知道选错了会怎么样,她也没那个心思去了解。
张一轩的秘密比她想的还要多。他的神情那样严肃,告诉她只能吃保留食物原样的那个。
她拿起了煮熟的那颗土豆,拨开那层薄薄的皮,露出了里面金黄的瓤,轻轻咬了一口,口感软糯,回味香甜。
她露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笑。
孩子的想法既简单又让人好笑。她那时候就曾幻想着如果她也能像电视里的千寻那样救了妈妈,她是不是也会像千寻妈妈爱千寻那样爱自己。
黎夜又咬了一口土豆,连带着那些封存许久的记忆,一起被吞到了肚子里。
两个土豆很快就被吃完了,黎夜看着剩下的食物,没有再吃的意思,拿起桌上的空杯子,起身去了屋外。
回来的时候,她手上拿着杯水和一些破布条。
布条是问刘婶要的。
她拿出枕头底下的镰刀,开始一圈一圈的缠在手柄上,她可不想武器挥到一半,刀头就已经自己甩出去了。
房间油灯散发的光亮渐渐变得昏暗,黎夜也给镰刀打上了最后一个死结。
她靠在椅子上,握着镰刀闭目养神。
“哧”地一声,油灯灭了。
黎夜睁开了眼。
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握着镰刀,扶着矮桌摸索着向门口走去。
“砰!”
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门上,连带着整个房间都震动了一下。
黎夜攥紧了镰刀,将手放在了门上。
“别…别开门…”
她推门的动作一滞,是张一轩的声音。
黎夜靠近门边,蹲下身,没有吭声。她听到了门外急促而痛苦的喘/息声,和隐约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低低地吼叫声。
“外…外面全是怪物…”门外的张一轩极为费力地挪了一下身子,痛哼声被他压抑在了喉间。
“黎夜…千万…千万别出来…”他靠近门缝,像是压制着极大的痛苦在和黎夜说话。
她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漆黑的瞳孔比起黑夜还要深邃。
她握住了镰刀。
蓦地,门外响起了一声声尖利的嘶吼,如同在为发现猎物即将饱食一顿而感到兴奋,震的她耳膜生疼。
门外张一轩的惨叫只来得及发出一半,便被撕咬和咀嚼的声音淹没了。
喷洒的鲜血溅到了门窗上。 血腥味顺着门缝钻进来,黎夜看到了窗户上洒满了比夜色更浓的斑驳痕迹。
她深深吸了口气,没有犹豫,直接将门狠狠一推。
随着“吱呀”一声,屋外闭眼的光线直直透了进来,撕咬声、咀嚼声瞬间消失不见。
黎夜踏出房门,身后的屋子就那样消失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没有狼藉一地的尸体,没有形容恐怖的怪物。
只有溪流潺潺的水声和一群正在河边洗衣服的妇女。
怎么…回事?
“欸,你们晓得吧?村长的那个大儿子今天要从城里回来了。”
“哪个能不晓得嘛,说是那边要留他给城里边的娃娃上课咧。那句话咋说的嘛,肥水…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是个有良心的,说是要回来教咱们的娃儿读书。”
“你送你家大丫去读书不?”
“大丫想去,读书也没啥不好的,再说了,村长不是说不花钱的嘛!”
“女娃子有啥好读的呦…要我说,女娃子嫁个好人家比啥都强!”
“哎,要不把你家闺女也送去上学呀,听说人还没娶亲呢,说不准就看上了呢!要成了,那可是村长家的儿媳妇儿嘞!”
“……”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手下洗衣服的动作不停,嘴里的话也不停。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突然出现手里还握着镰刀的黎夜。
她收起镰刀,往那帮妇女身前凑了凑,“请问…”
没人搭理她。
不对。
是她们根本就看不到她…
这算是什么,情景重现?
黎夜还没来得及细想,画面突然一转。
她出现在了一间教室里。
这里一看就知道由堂屋改造的,一张张小桌子小凳子整齐的摆在里头。
桌椅的前方挂着一块儿涂满了黑漆的木板。一张算不得正规的讲台立在当中,上面还放着几本书。
黎夜刚伸手想翻一翻,耳边却突然传来了磕磕绊绊的读书声。
她一回头,教室里坐满了孩子。有的几岁,有的十几岁的,他们坐在一起,表情兴奋又认真。
黎夜看向讲台,一个20多岁的年轻男人一身白色长褂,拿着书,认真地听着他们诵读,时不时的还会纠正几句。
男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