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锦然在青桑身边越来越感到烦躁,这种感觉和在哥哥青梧身边不一样,哥哥黏着她,她内心是控制不住洋洋得意的。她是希望哥哥越来越黏她,这种钓着哥哥的感觉很受用。
还记得不久前的夏天午后,在哥哥宫殿中,有一次她将衣袖卷起,露出白皙的臂膀,纤细的小臂上故意淋上霍香薄荷茶水,青梧哥哥那日午后正在躺椅上小憩,她跪在木踏板上,将手垂下去,一滴淡绿色茶水顺着光滑的小臂,一路下滑,划过细长白嫩的柔荑,凝在指尖,锦然食指轻轻往上一抬,茶水低落,最后落在青梧鼻子上。
青梧被吵醒了,却一点不生气,而是抓住那只捣蛋的手,看了她好久,最后刮了刮锦然鼻子笑了。
锦然低着头,故意不敢看二哥的脸。
欲拒怀迎、欲擒故纵把戏,锦然完全就是一只藏好尾巴的狐狸。
藏尾巴的狐狸比不过夜枭的眼睛。
在长乐宫,锦然确实跟在姐姐,假装什么都不懂的跟在后面偷学,这也是她所期待的,但是跟姐姐呆在一起,锦然越来越感觉到压抑。
说一句“攻守之势异也”也不为过!青桑看得她实在太紧了。
“他娘的,姐姐脑子一定有病,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她有病,偏执,固执…”锦然站在墙角一边内心发牢骚一边狠狠咒她赶快去死。
这天冬日,外面依旧大雪纷飞,洋洋洒洒的雪花像极了春日里乱舞的柳絮,屋内里地龙炭火烧得像三月暖阳一样
青桑拿着夫子的戒尺,锦然被她要求面壁罚站,她时不时拿着戒尺去敲她的脊梁骨。
锦然只穿了一件杏花粉白绒边棉马甲,外袍子大衣被姐姐扒了下来
青桑厉声道:“含腰驼背的像个什么样子,这屋里也没冻死你,缩在一团干什么。说了几次也不听,还想往外跑。挨点冻也得给我挺直腰板!
你看你畏畏缩缩的哪里有个公主样子,之前没人管你,但是你现在在我长乐宫,我便要管你了。我可是姐姐!”
她将“姐姐”两个字咬得格外重。上挑的眼尾都变得猩红,青桑确实很喜欢当姐姐。
但是锦然是什么人,她可是个小疯子,妖女的女儿,她自然不服姐姐管教,不管这管教是好是坏。
于是青桑的戒尺再打下她背后的时候,她转身不干了,她没有看向姐姐的脸,避免对视,因为对视对人来说,不是深情便是挑衅。
锦然对青桑的感情只有恨意与利用。
这道理赤裸裸的恶意还是稍微收敛一下。
她要夺过姐姐手中的戒尺,青桑见此赶紧把戒尺别在背后。
“哟,还懂反抗了,你这小傻子,也不傻嘛?可以可以,继续保持。你记住,长幼有序,我教训你是应该的!不过外人打你,一下也别忍。”她颇有玩味和得意地笑道。
锦然面无表情上前走了两步,一声不吭,她眼睛向上瞟了一眼。然后很快伸手一把薅住了姐姐的头发。
青桑教训她用夫子用的戒尺,她想打人,只会娘亲教给她的下三滥手段,比如女子就拽头发,男子就踢裆部。
“啊——”青桑大喊了一声,把屋外的侍女吓了一跳,大家全都进屋查看情况,锦然见人来了,趁乱撒手就跑。
大雪天的跑到出长乐宫。一路踩着厚厚的雪往鸣凤楼跑去。一次也没有回头。全身血液好似沸腾,她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