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

学生生活总是过得很快的，自第一学期的期末考核后，小林逐渐和我们熟悉起来。

高一下半学年期末时，我像黑川大叔汇报时提到了期末考核我们依然是加上小林的四人组队，黑川大叔诡异地露出了微笑。

黑川：“最近你和小林的关系不错啊。”

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普通朋友而已。”

黑川：“你不是朋友很少嘛，普通朋友对你来说已经算是很亲密的关系了吧。”

扎心了，大叔。

上半学年的实战考核是小林和我们熟悉起来的契机，第一学期结束后没有选修课外项目的我被七濑老师拉去她负责的魔法战斗社团帮忙，和同样被拉来的小林相处时间多了起来。关系变好也是顺其自然。

黑川：“这样吧，反正你们接触挺频繁的，小林真的日常监视任务就交给你了。”

这人一脸无所谓地抛出了令人口呆的话语，此时我只想冲到魔法厅门口拉起横幅——反对使用童工！反对压榨未成年！

我：“这不好吧，我们是朋友诶。”

黑川：“朋友不是更应该接受这个任务吗，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在报告里作出对他有利的判断。”

我一时有些愣怔，小林平常的表现太过温和，在我看来同学们对待他的态度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我都快要忘记他半魔的身份。

黑川继续平淡地说着：“虽说是受国际组织的压力开展的半魔回归社会计划，但小林真的表现确实亮眼，无论是作对外宣传还是内部论证都拿得出手。而且……”

他戴着黑手套的手搭在膝盖上点了点，表情是认真的。

“魔法厅开始日常监测和巡逻行动后，动物转化的以及原生魔物数量锐减。但人类转化的魔物却开始增多。”

“即使是最厌恶魔物的魔法世家，也不可能真的对人类赶尽杀绝。魔化人类的治疗也在摸索中。小林真作为融入社会的半魔典型，甚至可以左右未来社会对待所有半魔的应对态度。”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昏暗的环境下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现在我把这枚关键的钥匙交到你手上。你的报告可以决定小林真，以及其他半魔的未来。”

月光下空气中的尘埃在我们之间浮动，动作稍大似乎都会打破此时静谧的气氛。

我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又唬我呢吧。”

“……”

看着他再次无言的表情，我想起了永恒魔杖契约时的事情。他也是先抛出了一大摞机密文件和堪称恐怖片效果的实验影像，营造了神秘压迫的气氛。此时也是，借口保密要求挑选了处于利维坦大学和席兹中学的交界处的空教堂作为会面地点。晚上见面也不开灯，搞得神神秘秘的然后突然把一个莫名其妙的监视任务交给我。很可疑啊。

“再说一次，我只是个柔弱的高中生，未成年。不要把你们大人间的战火烧到我身上好吗？”永恒魔杖的事就算了，毕竟魔杖本身真的好用，我也受益。让我当监视员算怎么一回事。

“行吧，那我不提这个了。”

黑川的放弃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其实我已经盘算好了如果他坚持的话我就先答应下来之后再想糊弄过去的办法。还是说黑川本身也并没有对监视的事以及所谓半魔未来的事抱有多大信心呢？

但有一点大叔没有说错。在我将小林界定为朋友的那一刻起，我内心的对他的定位比所谓一般朋友要更加亲密。或许是感受到小林和我不同但相似的立场，因自身的优秀不至于被霸凌的程度但微妙地被孤立的立场。我是因为在环境中显得异类而他是实实在在真的“异类”，不同的是我采取了消极避开的态度而用温和的表现试图融入，但我们内心对此的厌烦是相同的，相信他也有所感知。所以我从未对我拒绝黑川的提议后悔。

只是若干年后想到今晚的事情，会忍不住想如果我接受了监视的任务，之后小林，甚至花音、佐藤以及目前看似不相干的藤原的未来会不会真的被我的报告改变呢。我清楚这只是我在绝望中搜索一点救命稻草的任性行为罢了，黑川和我都明白，很多事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份报告而改变。

高二的生活和之前没什么改变，除了花音因为投入到魔法科技融合项目中变得十分忙碌以至于无法和我们经常玩在一处这件事。我的黑川课堂因为大叔忙于公务的缘故反而缩短了不少，他甚至经常发资料给我让我自学。秉着有好东西朋友间互相分享的原则，我会把一些非机密的文件挑出来和佐藤以及小林一起学，算下来我和佐藤的相处时间反而和我的室友相处时间还要短暂了。

说到佐藤，她曾对我们对她的称呼问题提过疑问。

“我说啊，明明你们俩之间都亲亲密密地直呼名字，为什么叫我就变成了姓氏啊？”佐藤一边叉起一块切好的哈密瓜一边咋呼道。

那是难得大家都空闲下来的休息日，我们在小林家里聚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