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回到离忧宫后,昭堰仍没有回来。天要黑了,殊劫便不再等他。
等第二日再见到昭堰时,才知昨日仲乙大人忽感身体不适,有许多要事需要昭堰去帮着处理,一直忙到很晚的时间才回来。
殊劫看他面色有些疲惫,不由地十分担心:“今日我们暂时不学了。你好好休息一下,等醒来我们出去转转。”昭堰笑了:“都听你的。”
昭堰应是累极了,很快便睡了过去。殊劫在一旁,仍拉着昭堰的手不肯放下。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昭堰醒了,天色还不晚,二人便沿着宫道到处闲逛。殊劫见昭堰眉宇间仍隐隐有些忧虑,暗自想道,难道是因为昭堰的父亲?
殊劫这样想着,便问:“仲乙大人身体还好么?”
昭堰还未回答便先叹了口气,殊劫便知道她猜得没错。
“父亲向来身体康健,几年都不曾生过什么病,这次有些太突然了,我总觉得十分异常。”
“那,大夫有说是什么病症么?”殊劫追问道。
昭堰摇了摇头:“大夫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最后也只说是因为昨天下雨,不小心受凉,染了风寒,开了些平常的药喝着了。”
殊劫沉思道:“若说是风寒也不无道理,昨天确实下了很久的雨。”
“问题就在这儿,父亲看起来不像是染了风寒,倒像是——”
昭堰还未说完,与二人迎面而来的一个宫人便撞到了殊劫的身上,把殊劫撞了个踉跄,那宫人自己也跌到了地上去。昭堰一把将殊劫扶住了。
殊劫摸摸自己被撞得发麻的肩膀,暗道这宫人走路可真是如蛇行一般,刚才明明看到她走在路的另一侧,绝对撞不到自己,怎么突然就走到自己这一侧来了。
殊劫站稳了,又想去把那跌在地上的宫人扶起来,还未来得及动作,那宫人已一骨碌爬起来,跪在了地上,把身子伏得低低的,身体和声音都在颤抖:“昭堰大人恕罪!昭堰大人恕罪!萱意不是有意的!”
殊劫伸出去的手僵住了,只是撞到了而已,何至于怕成这样?昭堰在宫中的形象难道不应该是温文尔雅、谦虚有礼么?殊劫一时不知该继续去扶她还是如何,只得回头去看昭堰。
“起来吧,以后走路小心便是。”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昭堰发话了,那自称萱意的宫人赶忙磕了几个头,又一骨碌爬起来,连看也没看殊劫伸出去的手,转身慌慌张张地走远了。
殊劫看着她的背影,发现她似乎是跛了,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不知是脚的问题还是腿的问题。
殊劫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直到这宫人从拐弯处消失。
殊劫叹气,回头朝昭堰说道:“我似乎把她给撞伤了......”
昭堰替她揉了揉肩膀,宽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宫人应是烈火宫的侍女,明日我差人去一趟,给她送些药。”殊劫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你说到烈火宫,昨日你走后,我去见了昭弥。”殊劫边走边对昭堰说道。
“我知道,武封跟我说了,他还说,在宫外听到了琴声,你是教她弹琴去了?”
“对,这小丫头实在粘人得很,我躲不过,便教了她。”殊劫说到此,粲然一笑:“不过,你这妹妹实在聪明,学东西快得惊人呢。”
“你与她相处,可曾见她有什么异样?”昭堰的语气有些认真。
殊劫仔细想了想,一个活泼、好学、十分粘人的孩子,有什么异样的?当即便摇了摇头。昭堰停下脚步,认真地盯着殊劫,道:“昭弥心性喜怒无常,以后少和她接近。”
殊劫十分不赞同,摆出了一幅要教育人的姿态.
“昭堰,我看你是对她有偏见。我与这孩子同在一处许久,只觉她聪明好学,而且对火系控灵术的运用十分了得,乃是一个长得十足可爱的小小天才,怎么就不入你的眼了呢?”
昭堰把殊劫指到自己鼻尖上的手指抓住攥在手心里,继续往前走着。
“你刚认识她不久,有很多事情不了解。昭弥小时候确实如你口中所说的活泼可爱,但自从她的父亲死去,母亲易枝夫人改嫁仲乙后,性情便有些阴晴不定。”
“我曾见她用火灵术去烧宫人的头发取乐,听到别人的惨叫声便大笑。易枝夫人责备她,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而仲乙碍于易枝夫人的面子,只叫她不要闹出人命便罢了。”
殊劫听着昭堰的话,十分恍惚。她想着那个在她面前认真学习弹琴的昭弥,活泼爱笑的昭弥,一时之间无法与昭堰口中的那个昭弥对应起来,甚至错觉这根本不是一个人。
她也实在无法想象那张可爱的脸庞因别人的惨叫而肆意笑出来的样子。
这是一个恶劣的孩童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么?殊劫在心中问自己。
“或许人之初,性本恶......昭弥可能因为小时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