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香袭人
这下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脖子发冷。
这鬼婴全身灰白色,左半张脸还能辨认出人类婴儿模样。
但全身腐败不堪,身上多处肌肉组织脱落,像是被炖烂的排骨,漏出腿上、胳膊上的白色骨头。
右边脸上基本全部腐烂掉,半张骷髅脸上,剩下一只硕大的圆滚滚眼球,滴溜溜地在眼眶内转动。
它歪着头,用那两只血红色大眼球,望着呆若木鸡的林妥宁。
不知道对望了多久,小鬼忍不住:“你饿了吗?是不是在找吃的?”
稚嫩的声音似远若近,好像是隔着什么,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又像是直接传送到林妥宁颅内的天灵盖里。
“见鬼啊!”林妥宁缓过神来,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下来,不停地向后退缩,整个人蜷缩在墙角上。
床上的鬼婴把脖子扭正,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又问了一次:“你是不是在找吃的?”
林妥宁狠狠地捏了一把大腿,腿瞬间青紫,内心绝望地承认,这不是梦,这玩意居然是真的鬼!
失去耐心的小鬼从床上跳下,小脚丫踩在瓷砖上吧嗒吧嗒地。
林妥宁赶忙摇头:“没,不,不用了。刚刚是有点饿,现在吃不下去了。”
那婴儿一阵邪火,生气瞪眼,右边骷髅脸上的眼球都几乎要掉出来。
“骗子!我都看到了!你刚刚就是在找肉汤!”鬼婴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高亢。
吧嗒,吧嗒
鬼婴又向林妥宁走来,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水痕。
林妥宁连忙后撤,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先安抚着:“你冷静下,我就煮了一壶开水,还被你冷却了。我就是想泡个面,泡面难道还能犯什么天规?。”
“你胡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那小鬼声音凄厉无比,说着就向林妥宁扑过来。
林妥宁转身就跑,冲出屋子漫无目的地冲刺。
路上的野狗噤若寒蝉,一个个避之不及。只有个别胆大的,夹着尾巴冲着林妥宁身后的黑风叫上几嗓。
眼前是一条河沟,林妥宁再无退路,扭头看着黑风停下,再次幻化出那鬼婴,左手攥拳,右手缓缓地抬起指着林妥宁。
林妥宁猛地被一股力量向后推。
还好平时有健身的习惯,林妥宁趴在地上,双手深深地插进草地,勉强没掉进沟里。
鬼婴居高临下地用手指在林妥宁眉心,林妥宁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喊:“冤有头,债有主!你到底是谁啊!这样不明不白就害死我,我等下就变成更厉害的厉鬼,看咱俩谁折磨得过谁!”
鬼婴放下手,有气愤,又夹杂些许悲怆,颤抖着声音问:“妈妈,你现在还没认出来我吗?。”
“我一个独身主义,咋可能有孩子?你认错人了吧。而且你想想,咱俩是不是第一次见?”林妥宁小心地解释。
“可是,我今天收到感召,说我的妈妈就在你家这间屋内。我不管,你要帮我找到她!”
林妥宁看着这鬼婴声音再次嘶哑高亢,身后再次卷起黑风,赶紧说:“你放心,我是阴差,我
能帮你查你的妈妈是谁,帮你找到她。”
鬼婴半信半疑地收了阴风,林妥宁见状也慢慢站起身来。
“你先告诉我你妈叫什么,多大了,住哪,我好帮你打听。”林妥宁问。
可无论林妥宁问什么,那鬼婴都是一问三不知。
合着她连她妈的姓名,长相都不知道,就这还要找妈妈?
林妥宁心下吐槽,姥姥啊,你不是说阴差的工作很简单吗?
这下可好,不会找城隍庙的人方法,也没有线索,等下鬼婴再发癫可就完了。
这鬼婴的脖子上似乎挂着一个巴掌大的银色长命锁,中间一道缝,应该是有夹层,可以打开。
林妥宁问:“你脖子上的锁是什么时候戴的?能打开看看里面吗?”
“不记得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有这个。我也打不开它。”鬼婴说着,把头伸到林妥宁面前示意。
林妥宁强忍着恐惧,尽量若无其事地蹲下,伸手去打开长命锁。
一触碰到鬼婴的脖子,林妥宁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像是冬天将手伸进冰水里一样刺骨。
短暂的适应后,再次用力,一下子将婴儿的脖子上的银锁打开,里面放着一张摸着材质很奇特的黄纸,上面用血画着扭曲的鬼画符,并在下面写着:
蒙红,女,乙丑年己卯月癸酉日子时,方位邯永市西行村,郎边街13号。
有了线索就好说,林妥宁仔细分析起这张纸。
“用血画符,且她本人不能打开,那必然是活人故意为之,要做好对付活人的准备。”
林妥宁心里默默地分析,那小鬼只是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林妥宁被看得有些发毛,问:“这蒙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