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
晚饭后,金乌渐退,天色暗沉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香,浓郁得有些呛鼻,道路两旁洒落了不少栀子花,洁白的花瓣染上了污垢。
鹿城轻声道,“走走吧。”
鹿城带着心事,琢磨如何开口,哪怕已经做好了决定,坦白承认自己的欺骗也还是很难以启齿的。
乔司偷偷暼了一眼鹿城,对方秀丽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严肃。
她心里忐忑,话卡在喉咙口又吞咽了下去,低头看着脚下的砖。
两人沿步行街走着,谁也没有先开口,尴尬的气氛在她们之间流转,这是好久不曾有过的。
平时相处的时候,鹿城会找话题避免这样的情况,不需要乔司费心思,和鹿城呆在一起很舒服。
可现在的鹿城,明显不在状态。
乔司沮丧起来,今天或许不是一个好时机,要不之后再说吧,反正离对方生日也还早。
她内心交战,脚步也缓慢许多,大拇指抠着食指,陷出一个个月牙,随后又揉了揉,如此反复了几次,才抬头看向右前方的鹿城。
忽然发觉自己落后了好多,乔司倒腾着两条长腿,快步跟上。
前方的鹿城发觉身边的人不见了,转身找乔司,温热的身子一下子撞进乔司的怀中。
“唔——”
乔司被撞得后撤一步,靠在墙上卸去冲劲,她搂着满怀的鸢尾花香味,小麦色的皮肤霎时就泛起了红。
鹿城下巴磕到了乔司的锁骨,她吃痛得抬起头,一副美好的画面撞进了她的眼眸。
黄昏只余一抹残阳,洒在乔司笔挺的身上,愈加英姿勃发。
鹿城脱口而出,“你今天穿制服的样子很好看。”
她本不是想说这个,但被刚刚那一霎那迷了眼,已经在嘴边的话忽地变了味。
乔司心思一晃,又泛起不可名状的情绪,她低下头,衬衣领口处似乎染上了鹿城的唇色,衬得整件衣服都变成了粉色。
一下子,乔司的脑子又卡壳了,像是弹壳卡在了抛壳口,枪机无法复原,前进不得又后退不了,一大堆话梗在喉咙里,只愣愣地蹦出几个字,“你也是。”
鹿城笑了,如鸢尾花盛开,眼中凝着的冰也消碎了去。
她起身拉了拉乔司的手臂,“快起来,很脏。”
乔司起身,刚刚靠在墙上的后背沾染了大片污渍,脏得不堪入目。
她有些疑惑,打量起四周来。
一开始为了找机会试探,特意往人少的地方钻,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现下四处环顾一圈,倒是有些陌生。
小巷子的地面坑坑洼洼,荡漾着混浊不堪的积水,墙面贴满了小广告,从高处流下的不明液体凝固在墙上。
黑黢黢的,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乔司看着阴暗潮湿的巷子深处出神,城市建设已经很久了,在步行街附近还有这种地方吗?
而且最近有下雨吗?即使入了冬,可最近一段时间太阳每日打卡,怎么会积这么多水?
“我在左阳呆了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
鹿城抽出湿巾替她擦拭身后的污渍,“总有阴沟小巷隐在城市角落,这比M国的贫民窟要好一些。”
乔司挺直背,身后的湿意有些透进去了,她歪着脑袋说,“哪有比差的。”
鹿城换了张纸巾,淡淡道,“要想彻底清除这样的地方,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不是小数。”
按着左阳市的发展,这些地方早就纳入了拆迁范围,可迟迟没有动工。
鹿氏也曾盯上这片区域,小叔叔曾说过,这里的钉子户狮子大开口,拆迁费高于平均水平的两三倍。
政府也不是很积极,这些钉子户光脚不怕穿鞋的,天天去市政府闹腾就够这帮领导头痛的了。
况且鹿氏也不是搞慈善的,自然而然就放弃了。
乔司嘟囔道,“至少得装个监控吧,万一出事了,都没法查。”
鹿城眉头蹙了起来,刚刚光顾着擦拭乔司的后背,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腿裤上溅到了污水,点点黑渍在白色阔腿裤上异常显眼。
乔司收回看向四处的视线,眼睛亮了亮,终于找到机会,“要不我抱着你吧。”
鹿城攀着乔司的肩膀,闻言下巴轻抬,白皙的脖颈线条优美,红唇微张,正要说点什么时。
“啊——”
斜后方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顺着过堂风刺在两人身上,在小巷子中回荡。
乔司眼皮一跳,迅速将鹿城反扣在身后,眼神凌厉地盯着声源方向。
鹿城被大力地揽到身后,高跟鞋在疙疙瘩瘩的地面扭了几下。
她咬紧下唇,只伸手拉住乔司的衣角稳定身形,忍痛没喊出声。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愈加清晰,惨叫声也逐渐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