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茉然心心念念早点去百花仙宫，极玉却越来越坐立不安。一日大早，随着晨起的第一缕阳光还没射进院落，踏着朝露，极玉匆匆出门，一连几日未归。

准备好了一应物什，茉然急切的盼着极玉回来送她动身。终于，如血的残阳侵染着半边天，暮色中，几只寒鸦扑棱着翅膀在映着红光的湖水里窜了下，极玉一身疲惫的回来了。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被微风吹起，少许发丝直棱棱得竖起来，眼晴里布满了血丝……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有点狼狈的父亲！但越是此，她越不敢相问，只能躲在屋里提着心吊着胆留心院里的任何风吹草动。

很快，星星点灯似的将整个夜晚装饰得静谧温暖，瞌睡虫袭向脑间，每个人的困意不请自来。朦胧中，院落里爹和娘在窃窃私语。

“不顺吗？”

“说不上好与不好！”好像是爹爹幽幽的声音。

“那……”

“我只想看看她的态度！”

“那……”

“官方得很，看不出来！”

“你……”

“我担心孩子，未来不可知……”

“难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

“那不是虎，只是一些意难平！”

迷迷糊糊的茉然再也撑不住了，梦里周公对她还不错，美梦一个接一个。醒来时，天已大亮，院里极玉正坐在方桌旁，一个青花瓷的茶杯把在他手里，隐隐还冒着热气。

“然儿，陪爹好好聊聊！”

茉然看极玉的眉宇皱成一个疙瘩，心里说不出的七上八下，她静静的坐的方桌另一侧，眼睛望向爹爹，只听他缓缓道。

“不想知道你晕倒后，妖塔的事吗？”

“我能醒来，并且活着，那么他们肯定是没成功！”

“细节呢？也不想知道？”极玉睨了睨女儿。

“不！”茉然摇了摇头，倔将得朝天空望了望，只感觉一片水光挡着视线模模糊糊的，仍坚定地答。

极玉微微的叹了口气，看着女儿如花般的脸，怅然道：“明日动身去百花仙宫吧！”

看着茉然兴奋得跑进屋里，和容一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极玉陷入了沉思。三千多了，他以为往事已过，一切皆化作云烟。没想到这几日他在百花仙宫里，看凤舞端着一幅主位娘子的款，寥寥几语不冷不热既圆满周到又滴水不漏。却让他感到，时光虽如飞，恩怨却在心。

极玉本想求凤舞多关照茉然，临到嘴边却住口。他和凤舞什么关系？如今又哪有什么情份？既便曾经有，也早在他和罂玉决定归隐山林时恩断义绝！之后数千年，从来都是桥归桥，路归路。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无能，若不是几万年时光只混得一个散仙，怎么可能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罢！罢！一切随缘了！

眼看诸事皆毕，再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推辞不去，极玉决定与茉然出发。他本着人性本善的原则，努力往美好的方向憧憬，驾风腾云，往百花仙宫飞去。

往事历历在目，一切就像是昨天。到了仙宫所在的位置，极玉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颓然按下云头，降到山下，对着满脸诧异的茉然道：“第一次去仙宫，得走上去，这样才有诚意！”说完，他指了指眼前蜿蜒如龙伸入云层的台阶。

茉然点点头。

极玉却似乎极度疲惫，黯然得看着满山仙景，与茉然的欣喜十分不相衬的叹了一口气，道：“然儿，接下来的路该你自己走了，爹爹能送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茉然还没缓过神来，却见极玉朝她摆了摆手。

她会意，转向密密麻麻曲折向上的路，回头，极玉早已驾云远去，越来越小的身影，使得茉然莫名其妙没甚缘由的紧张。

紧张显然无用，她一步一步慢慢向前，山道呈梯形状由最初的窄亦变得越来越宽，而越来越宽的梯阶上，迎来的又是一个又一个越来越阔的平台。茉然的心情不由放松起来，脸颊由于汗滴的侵润变得油亮。终于，她看到前方渺渺处，一个朱漆大门隐隐出现，周围雾气腾腾，随着她脚步的加快，她亦感觉，整个人要被蒸腾起来。

与大门相挨的，非墙非山，是由各色奇花拼织网罗的韧不可催高不见顶长不见边的花墙；而所谓的朱漆大门，则是由各种各样细枝藤蔓相连则细碎花瓣砌墙而成；门上没有匾额，却由牡丹花枝一气相连，而牡丹花看似无意般点点绽放，错落有致的形成“百花仙宫”四个大字！门上两侧，亦是由牡丹花在藤蔓间天然生成自然缀就的两行字：“绿水青山潜风送五颜六色，沐日暖阳渡慧聚春夏秋冬！”

茉然暗暗称奇，手在门上摸索片刻，感叹造化神功时，又纳闷如何扣门。与此同时，一朵紫色的喇叭花不知从何时探出头来，奶声奶气不怀好意的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哦！吾乃茉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