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屋里，熟悉的温暖的味道。茉然睡着了。

不安宁的一觉：一望无垠的花海，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红色，紫色，粉色 ……花香浓郁奇特，骨朵很大，虽第一次见，却似早就见过！各色花中，以红色为主，依次叠开，阵阵香气扑来，不由迷醉昏昏欲睡。再往前看，花海深处，渺渺之处……一红衣女子，黑发袭地，头顶花环，曼妙身姿，翩翩……正若有若无的朝她这里看。

茉然心中激动，想走近看上一看。

突然，花海不见了，自己好像踩空了，轻飘飘的，一股热气，又从她身上，似乎要喷涌出来。

“救我！”茉然狂喊……

又是梦！又是一声“救我”后醒来。

窗外，月明星稀。白哗哗一片，照在树上，房顶，齐刷刷的一惨白。她茫然的望着外边，内心百千思绪，道不出只字片语。

……

尽管茉然闭门不出，日子却并不清静。红莲姐的爹爹，红爹来过数回，言进言出的，不屈不挠的嚷嚷着不公。母亲和容一竭力劝说，对方也只是言辞灼厉地说下一次再来。

茉然不明白，爹爹已然被罚守塔，自己也被罚去三百年修持，天宫尚且如此定论，一仙村散仙有何资格对此事指手划脚。但看娘亲和容一理不直，气不壮的软语相劝，心下更是不平。

事情已经错了，错了受罚便是，凭什么红爹在这里意难平？

起初娘亲和容一不肯说，实在坚持不住了。容一告诉他，仙村早年定下一个规矩，便是若有人冒犯妖塔，女的发配婚嫁，男的离开仙村，一为仙村避祸，二则树立威信。

“可是，我被罚了，爹也被罚了！”

“爹不是因你而罚，任何一个村里仙子惹出这个祸事，他都得受罚！而你，三百年修持对于远嫁而不知未来而言，红爹觉得亏了！”

“难道天宫沉鞭大神的旨意可以不作数吗？”

“作数，那是必须遵守。可是，仙村几千年的规矩，若是不守，这个仙村里，你再无立足之地！”

“远嫁和离开仙村？姐姐认为我在仙村还在一足之地？”茉然冷笑。

“远嫁亦可回娘嫁，离开仙村也只是数百年，风头过后，仍和以前一样！”

茉然不语。

“去青伯那，想着知根知底，亦算远嫁，才有了爹爹带你相看的事，可不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我和娘亲也没主意让你嫁与哪家儿郎？”

“姐姐你说得什么呀！”茉然有些委屈，此时更一发不可收拾。

“红莲是要嫁了，否则红爹不可能这么闹！他是在替自己女儿意难平啊！”容一叹了口气道。“我知你的心情，但事已至此，我们都是散仙，并无根基，大事大非上没有帮得上你的，只能尽其所能的裹着你，让你少受点伤！”

茉然的心沉了下来。

“我明白了！”茉然明白，但眼下自己在茉村一日，恐怕容一和娘便过不上安生日子，想至此，她问：“可还有别的归处！”

容一不语。

二日，容一告诉她，带她去茉村附近一山里。

“轻松岭？”茉然问。

“我和爹爹，在没有你之前，常去一个叫轻松岭的地方修练！距茉村百里，却鲜为人知。轻松岭，你去青伯家路过见过，可能没留印象。岭上石臂垂直山涧，山涧上却有几个洞，正好可以修持。我在你那里设上结界，你在涧上洞里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见你……”容一说。

茉然望向娘，娘亦点头。看来此事只有这样了。

次日，容一与茉然便去了轻松岭。

果然如容一所说，轻松岭很近，且石涧很多，百多尺的石涯从地拔起，旁侧却绿树成荫，花草迷人……

“到了！”容一指了指前方，茉然顺着方向，看到一座直耸入云的山中央直臂，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映入眼帘，山体陡峭，平滑顺直，那个黑洞，浑然天成，无半点人工雕饰……

“这就是我要进去的洞吗？”茉然心里有问，却未发出声。

“这是岭上臂洞，我和爹爹叫崖洞，这洞有三六九等，这个，是我以前用过的一个，今天舍你了，你可要好好修为！”容一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又有些担心。语气中没了往日的调侃，完全是一个当姐姐的范。

说话间，俩人已直飞入洞。茉然只顾眼下好奇，对于她刚才说的话，只是笑笑回应，早已过了耳朵混进了空气。

好神奇！山外看，只是一黑洞。里面才是别有洞天。洞自然是没有绵延的长，但石桌石椅石床，连煮茶的壶，都一应俱全。洞口侧，有一股溪流自上而下刚好经过这里，水也是顺手的事……

容一安顿好，便急急离去。

山中时日易过，茉然安然的在洞里修持。

这一日，茉然刚坐下，却听得洞外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