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剧情

“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解救男主谢流，留下完美第一印象。”无机质的电子音不断重复，在舒霜脑海中循环了三遍。

“近在咫尺的机会，你确定要放弃吗，宿主？”001永远单刀直入。

舒霜的笑脸没有半分变化，好像之前的插曲从来没有发生，包间开好，一边往里走，舒霜一边在脑中和001交谈。

“你是耍了心眼不错，但做选择的是我，所以我也不怪你，但是你有你的执着，我也有我的，我知道你不会放弃，那同样的，我也是，就这样吧。”

“谢流现在正在外面被群殴，如果你不帮忙，最后他会伤得很重。”

打开从前台那里薅的棒棒糖，放进嘴里，感受糖精化开的味道，舒霜往后倒在椅背，“所以？伤得很惨？”玩味地念着001给出的描述，舒霜觉得挺有意思。

“伤得很重，但又不是那么惨对吧？”双手摊开，舒霜满不在乎，“我一直觉得很有意思，作者好像从来不在乎主角的死活，各种苦难不要钱地施加，看起来很惨对吧。”

棒棒糖在空气里上下点了点，“但却又不会真的让主角伤筋动骨，无论多惨，主角永远云淡风轻，就像现在，你说谢流会伤得很惨，但会妨碍他晚上的剧情吗，不会。”

“所以我出不出现，有意义吗？也许这次我能让他的痛苦有所减退，但不妨碍剧情一次又一次给他带去痛苦，不是吗？”

舒霜没说的是，她不觉得谢流需要自己的帮助，甚至于001居高临下的发言，在她看来也不过一种施舍，未免过于傲慢。

更重要的是，谢流是否需要这种帮助，世界的主角，明明是整件事情最重要的中心，所有事件的起源，但从头到尾，001好像从来都不打算了解对方的想法。

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跳出单一个体，站在更高的角度理智地旁观，也许算不得错，但不曾低头看一眼底下挣扎的人们，很多时候，是会致命的。

“小一，你了解什么是人吗？”

“我想是不了解的，人类很复杂，解析过足够的数据，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人类，但你就已经超出了我的分析。”

早已打开的电脑屏幕上，游戏画面不断改变，舒霜一边狙击爆头，一边安抚001，“所以呢，你就别瞎出主意了嗷，小孩子一边玩去。”

而随着时间流逝，外面不断殴打谢流的几人还是停了下来。

最后踹了谢流一脚，王三呸了一声，蹲下看着谢流的眼睛，警告他说，“所以啊，低调点多好，干嘛非得找不痛快呢。”

说完也不看谢流什么反应，重新站起，招呼一声，带着几人朝远处离开。

而谢流就这么在原地躺了许久，对他来说，时间没有意义，反正不管怎样，生活不会改变，他的时间也不会向前。

仿佛要躺到地老天荒，谢流一动不动，直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划过脑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谢流直起身形，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稳住身形，站在原地，谢流缓缓整理衣着，即使身上的白衬衫早已脏污不堪，看不出一点原来干净整洁的模样。

临行前，谢流回头看了一眼网吧大门，干净冷漠的眸子，仿佛能穿透一切，看到目标。

网吧里的舒霜，直到谢流离开，也没有踏出一步，专心沉浸游戏的模样，看不出一点完成任务的打算。

“喂，宋叔叔，定位发你了，来接我吧。”下午六点，在网吧足足消磨了五小时的舒霜最终选择回家。

挂掉电话，看着上面显示的时间，舒霜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时间过得真快啊小一，这就六点了，感觉还什么都没玩呢。”

如果001有眼睛，此刻它一定给舒霜一个大白眼，所以说到底是谁玩游戏上头到走不动道啊，就这还好意思吐槽时间快。

“容我提醒，你现在只是一位初中生，未成年宿主请注意游戏时间，不要过度沉迷，好好学习。”

“喂喂喂，”舒霜不满，骂骂咧咧地纠正“谁是初中生呢，我是高中生，高中生好吗！”

“准确来说，你只是准高中生，不到开学日报道，你现在仍旧是初中生。”

“切，”舒霜撇撇嘴，觉得很不爽，“死脑筋，小一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是会没朋友的。”

“系统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行行行，说不过你。”舒霜放弃了，于是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现在是六点”，001率先打破沉默，“赶过去的话还来得及，你确定不考虑吗。”

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二者间蔓延，舒霜当然知道001在说什么，但就像之前说的，舒霜的答案只有一个：不。

于是气氛再次安静下来。

砰的一声，君阳会所某个包间内部，酒杯摔碎的声音响起，谢流站在原地，面色无波，恶意的谩骂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谢家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