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iod.48.5(5)玉碎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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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发什么愣呢?”平和岛静雄的询问低沉而不耐烦。
岫野椋低垂目光。过了一会儿,她才带着困惑低声陈述:“道上的人杀多少个我都不会眨眼,可我……可能还做不到对一般人下杀手。”
平和岛静雄觉得在池袋地界上,称他为“一般人”确实很少见,但他似乎勉强能理解岫野椋措辞里的那种精确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含义的原则。他下颌咬紧,又松开。
“……小茜不是你杀的,对吧。”
岫野椋惊讶地眨了眨眼。
他喘了口气,伸手抵了一下喉头的军刺,然后不出意料把它推开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连我都杀不了,更不会去杀一个孩子;刚才我问是不是你做的,你怎么说来着?你说你可以负责,但你没说是你杀了小茜。”
“呃,我骗你的。”
“没必要,你不像是那种人。”平和岛静雄越发笃定,“你肯定做错了什么事——我懂这种心思,但最关键的那件事和你没关系;但你觉得你毕竟有错,所以要负起责任。”
岫野椋沉默,松开了按着他脖颈的手,感到一丝徒劳。如若她自儿时起就与人群正常地建立联系,或许她也可以获得正常的生长逻辑。
可是在那些散落在被涂抹、被扭曲、被压榨的记忆中的寥寥瞬息里,她并不觉得从中体会到的意义是没有价值的。纵然已经料见结果,她也深深地感受到她与这满目疮痍的人生之间所存在的不可磨灭的联系。
她承受的伤痛太多,犯下的错误也太多,她不曾希求过谁的怜悯,自然也不需要他人的宽恕。
这是我的选择,这是我的人生。
“事情落得今天这般境地,如果非要说我做错了什么,那我只能承认,我的责任在于,我生来如此。”岫野椋说话的语调依然温和,话语的末端却微微发冷。
——这就是一切的根源。
“时至今日,让我之所以成为我的一切决定,所有选择,我一概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