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
昭岁风风火火跑到褚钰门前,拍响了她的房门,“褚钰褚钰,你醒了吗?我有些事想问你。”
等了好一会儿无人应门,昭岁推开门探头看进去,屋内空无一人。
她拦住一位路过的小厮,问道:“你知道褚钰去哪儿了吗?”
“你是说住在这间屋子的那位客人吗?”那小厮指向后院,“天不亮就去后院了。”
公鸡还未打鸣,褚钰就到后院神树底下盘腿而坐,伸出食指,开始——
数神树叶子。
没错,褚钰昨日新的得修炼心法,第一章就是平心静气,洞察万物。
她想的办法就是数叶子。
昭岁到的时候,就看见褚钰故作深沉望着天空。
她行至树下,在褚钰身旁站定,也随着褚钰望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于是她问道:“在看何物?”
褚钰摸了摸下巴,叹道:“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啊……我佛慈悲。”
“说得有理,花草树木之生死全在四季轮回中。”昭岁点点头,附和道。
“?”褚钰愣住,“我乱说的。”
昭岁眼睛发亮,“乱说竟能悟出如此道理,褚钰你好厉害。”
夸的人很真挚,被夸的褚钰脸颊一热,自言自语道:“一时间分不清是真的夸还是在阴阳我?”
“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小家伙出来吧。”
昭岁正准备回答,却听见头顶突然响起一道厚重苍老的声音。
两人循声望去,神树树干上竟出现了五官齐全的一张树皮脸。
顺着神树望的方向,昭岁回头看向身后墙角,一截白色的衣摆露了出来,被发现后还将衣角往里收了收。
于是昭岁走过去,伸手将企图把自己往角落里藏的谢瑕拉了出来。
褚钰盯着谢瑕,“我滴个乖乖,这便是嗷嗷?那日没看清,这人长得还怪好看的嘞。”
谢瑕将自己往昭岁身后藏了藏,却没想过,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如何藏得住。
褚钰见把人盯得不好意思了,便转头对着神树道:“老头你怎么突然醒了?”
“有贵客到访,那我肯定要起来看看的嘛。”神树看着褚钰,“你可是褚家那小丫头?你爹近来可好?”
“好着呢,就不劳您老费心了。”
“你这丫头,倒是一点没变。”神树笑容慈祥。
同褚钰寒暄完了。神树又看向昭岁,和蔼问道:“小友近日可有什么疑惑?不论什么问题,我全知道。”
褚钰默默吐槽:“您倒是一点不谦虚哈。”
“什么都知道?”昭岁半信半疑,“那您可知我师尊如今可还安好?”
神树沉默半晌,“应当是安好的罢。”
褚钰没有半分尊老爱幼的心:“哈哈哈,你牛皮吹大了吧!”
“罢了,你这小友,命数太难看透,我不问你了。”神树转头又问谢瑕,“小家伙怎沦落至此?让我瞧瞧。”
神树闭着眼咂摸一会儿,接着说,“倒是奇了。”
褚钰大胆嘲讽:“如何?您自诩通天下奇闻异事,莫不是今日站在这儿的人您都看不透吧?不会吧不会吧,原来您还是吹牛的本事更大呀。”
神树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越发无礼了。”
昭岁上前一步,挡住褚钰,问道:“您知道些什么?我这兽仆可有什么问题?还请您直言。”
似乎是满意昭岁的态度,神树问谢瑕道:“你可是谢家人?”
谢瑕点头应是。
“那便是了。谢家享有上古神兽传承,你身上有神兽血脉之力也就不奇怪了,奇怪的是血脉过于纯粹了。按理说,神兽早已经于世间消亡,不可能有如此纯粹的血脉存于世间,那就只能是被人为转化的。我说的可对?”
昭岁抬头望着谢瑕。
谢瑕避开了昭岁的目光,同神树道:“你说的不错,自我诞生之日起,族中长老便费尽心思想要增强我血脉浓度,好重振家族往日荣光,便将我囚于暗室,施法与我换血。”
“这便说得通了。”神树长叹一声,“但血脉过于纯粹,怕是会彻底兽化……”
“这是何意?”昭岁问。
神树说:“千万年前,神兽尚且可以化作人形行走于世间,随着神兽消散,仅存一些身怀神兽血脉的家族留存,这世上再也没有可以转化为人身的神兽了。更别提以人身强行转化为兽身,一旦兽身转化时间过长,必然会影响到作为人的那部分。长此以往,作为人的意识就会渐渐消失,只留下没有思想的兽身躯壳。”
听到这里,昭岁立马问它,“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解决办法?”神树反问,“解决办法在你。”
昭岁不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