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

在不督促你好好练习，要是过了面试，到时候节目播出，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学生，那我岂不是自砸招牌。”

话里话外带着嫌弃的意味。

温屿被他怼惯了，也懒得反驳他，只哼哼几声表示不同意。

南栩轻笑，眼睛弯弯的。

他笑的时候，嘴角会往上翘，眉眼舒展，流露出男孩独有的狡黠和调皮。

温屿看着他，发自真心地问道：“南栩老师，你怎么不出道？明明外形条件和实力都很合适啊，或许你可以找个男团选秀试试看。”

她很少像这样称呼南栩，平时总是直呼其名，不是不尊重，比起师生两人更像是好友，某种方面而言，南栩甚至可以称得上知音。

两人在舞蹈上的许多追求相当一致，配合也相当默契，这也是从前她选择初出茅庐的南栩为自己编舞的原因。

“我就当你在夸我帅。”南栩眉毛一挑，双手撑在身后。

“只可惜你没听过我唱歌，不然你可以夸奖的东西就更多了。”

温屿眨巴眼：“真的吗？我想听。”

“你听了以后会觉得我不出道真是内娱的损失。”南栩朝她一笑，从地上站起来，颇为正经地整整衣领，清了清嗓子。

温屿盘腿坐着，仰着头极其期待地望向南栩，眸子在灯光照耀下亮晶晶的。

南栩见她当真了，莫名好笑，将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用带着鼻音的低沉声调大声唱：“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温屿期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这才意识到南栩五音不全，刚才那番话完全是再糊弄自己。

“在梦里～在梦里见过你～”南栩没有一个字在调上，却丝毫不感到羞耻，依旧边笑大声唱着，唱到“你”这个字时，还伸手指向温屿。

他那一把破锣嗓音回荡在练习室，温屿被他唱得头疼，握住他的手指。

“老师，别唱了，有点要命。”

南栩终于停下，在温屿面前坐下。

沉默了几分钟，才听他缓缓说道。

“对我而言，舞蹈不一定要在华丽的舞台上，不一定要有灯光照耀，不一定要在很多人的注视下，更不需要别人欢呼和掌声，我甚至习惯在黑暗中、在无人的角落起舞。”

脸上笑容淡去，南栩的表情很认真。

“而你不同，你属于舞台。”

温屿怔愣一瞬，她盯着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心底最深处的琴弦被拨动。

就像南栩说的那样，哪怕是重活一次，温屿也未曾犹豫过，她想回到舞台，哪怕那舞台承载了无数伤痛，她依旧义无反顾。

从前，她更像是被当作赚钱工具被推向舞台，但现在不同，温屿遵从自己的心。

“谢谢你，南栩。”

温屿蓦地扑上去，搂住南栩的脖颈，男人身上那股感冒灵冲剂味道充斥她的鼻腔，她感受到南栩愣了一下。

他轻拍她的背，说了一句很破坏氛围的话。

他说：“你出了好多汗。”言外之意——能不能松开我。

温屿被嫌弃，心中的感动荡然无存，立马撒开手。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南栩的耳朵红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