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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的迅速返程让乔安诚内心感到安稳。
乔安城原本担心乔言会不喜欢弟弟,他没想到,乔言一到医院就直奔新生儿科,看见因早产而住在保温箱里的弟弟时,眼神又心疼又怜爱。
姐姐没有排斥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是二婚家庭的父母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乔言没想太多,换做是其他亲戚家的小孩,她也会流露出这样的情感。这是她的天性,不加任何修饰。她也不懂修饰。
周慧宁怀孕生孩子的那一年,乔安诚还没有调到亭中,那时他在临市的一所高中当老师,工作繁忙,每个月只回亭洲一次,所以他对周慧宁艰难的孕期和惊险的生产过程都不甚了解,也相当无感。
这一次当爸爸,乔安诚的感觉跟从前大不相同。他全程见证了苏霁怀孕的艰辛,当主治医师说孩子早产,需要紧急剖宫产时,他一瞬间就原宥了苏霁平日里的任性。当护士推着保温箱从手术室里出来,说是个男孩时,他看了眼皱皱巴巴的小家伙,因年过四十还能拥有一个儿子,人生至此凑成"好"字,而欣喜不已。
乔言无意中听见阿姨们聊天,说男人都是无情自私的,可再自私无情,当他看到孩子母亲肚子上的那道疤时,都会心生怜悯。
苏霁肚子上的这道疤,将正式成为乔安诚心头的一根绳索,结结实实地捆住他的后半生。
大人们恭祝乔安诚喜得贵子的同时,还会夸赞乔言这个当姐姐的一句,会说她懂事,说她有爱心,往后必定能帮忙照顾弟弟。
乔言不觉得照顾弟弟该是她做的事,可她也懒得反驳。两年说快也快,未来她会变成脱缰的野马,再也听不见这些精神绑架。
苏杭的爷爷奶奶,一心只在受苦的女儿身上,听见外人称赞乔言,他们都会回应一句,说这是苏杭引导的好。
这话传到苏杭的耳朵里,他又想去和长辈们争辩。
闻静劝住他,说爷爷年纪大了,血压又高,他作为小辈,无论长辈说什么都得学会忍,否则要是把爷爷气病了,后果不堪设想。何况他们爷孙俩旧日的裂痕都没有修复好,千万不要让关系变得更紧张。
闻静现阶段算是彻底被"绑架"了。作为苏家的儿媳,跟小姑子住得又近,暑假还不用上班,给苏霁做月子餐的任务就此落到她头上。
乔言和苏杭体恤她做饭辛苦,每天都帮她打下手,不过苏杭帮她无人干涉,但乔言一往楼上跑,家里两位长辈就心生抱怨,说乔言该做的是哄好弟弟。
两家七八口人,围着一个小娃娃忙的鸡飞狗跳,跟自己带娃的李仁米和徐晓晓形成鲜明对比。
小叮当没过几天也出生了,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姑娘,又乖又省心。江舟笛和章程每天都去看她,他们俩暗地里讲小话,说小叮当比乔家那个"金疙瘩"要更招人疼。
这天江舟笛去找乔言玩,说话声音大了些,吓哭了金疙瘩,长辈们立即把江舟笛和乔言赶出家门。
仁米小吃店里的风扇吱吱呀呀转,两个女孩的叹息声此起彼伏。
江舟笛撑着脸:"我现在只羡慕章程多了个小表妹,一点也不羡慕你多了个亲弟弟。"
乔言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她已经好多个晚上没有休息好了,除了夜里弟弟总哭,更让她别扭的是,现在她需要跟苏杭的奶奶挤在一个屋。
在这个家,她再也没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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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拥挤的暑假终于结束。
离开幼崽的哭声,不再闻家中新生儿的气息,乔言的世界重新活过来一半。
午休时,乔言不再回家。晚上放学后,她以数学跟不上为由跑去章程家写卷子。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到了周末,虽只有一天假期,她也会提前跟舅舅商量好,让舅舅来接她去外婆家喘口气。
渐渐的,院子里的人开始议论,说乔言受了冷待,不愿意在家待。乔安诚听见后,找乔言谈了一次话。
自打有了另一个小孩,乔安诚对乔言的耐心就不如从前,谈话也是单刀直入——"以后不要每周都去你外婆家了,一个月去一次就行。"
乔言问为什么。
乔安诚反问:"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
这天夜里,乔言辗转难寐。爸爸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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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秋老虎比往年都要厉害。空气最闷热的这一天,乔言发现了身体隐秘处的不对劲。
她不敢问任何人,更不敢告诉妈妈。她先是对着镜子研究那块红肿,然后藏起羞耻心,小心翼翼地在搜索引擎里输入那些难以启齿的字眼,
跳出的结果令她感到惊慌,她不懂这是为什么,就这样带着困惑浑浑噩噩度过许多天。
"乔小雨,你怎么了?"苏杭最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没怎么。"她摇头。
苏杭扯住她的书包,"乔小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