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之境
侯府不远处,卿霓手提食盒向里而行,身后有人突然撞来,卿霓一个踉跄,手中食盒不稳,掉落在地,卿霓去捡时,却被别人抢了先,抬头去看,原来是浮韵,她伸手要之:“把东西还给我”
浮韵鄙睨一眼,将食盒背在身后,挑眉挑衅,卿霓看此,便直上前一步质问道:“浮韵,你想干什么”
浮韵不仅更加嚣张,还明目张胆宣言道:“就是要抢你的东西,怎么了”
“你……”
卿霓双手握拳,被气的不轻,两人水火不容时,南荣骊枝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怎么了”
两人同时向后看去,卿霓过去说明原因,随之站到了南荣骊枝身后,南荣骊枝听后什么反应也没有,直直看向浮韵,两人四目相对,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波涛汹涌,南荣骊枝一身素蓝色衣衫,披着白色厚袍,发丝垂落于前,任风吹起,温柔如水,深邃的眼神让人看着失了神,面纱掩面,吸引着他人想要探究的心神,时不时咳嗽两声,身影微晃,好像随时会倒一般。
南荣骊枝轻声而起:“怎么,见到我不需要行礼?”
南荣骊枝这一句不是提醒,而是命令,反观浮韵,非但不知收敛,反而怒急道:“你一个……”
南荣骊枝微微眯眼,上前一步,装作不知问道:“我一个什么?”
她们二人自然知道浮韵想说什么,若是换作他人,只会将那件事烂在心里,可浮韵自小在四夫人眼前长大,受其溺爱,跋扈嚣张得很,自恃以小姐身份,况且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候府小姐,自然不会甘心。
就算如此,南荣骊枝还是料定,她不敢轻易道出,因为这件事关乎到的不仅仅是她一人,还有四夫人以及整个南荣候府,若是这件事被有心之人得知,用来大做文章,到时整个南荣候府都会受到牵连,丑事被提,颜面何存。
浮韵及时停口,心不甘情不愿地俯身行礼,南荣骊枝退后一步,看着浮韵,异常严肃的对她警告几句:“浮韵,你记着,在这候府当中,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永远是婢,知道吗”
浮韵不语,南荣骊枝接着言道:“还有,卿霓是我的贴身侍女,除了主子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在她面前摆主子的架子,清楚了吗?”
浮韵咬紧牙根,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南荣骊枝撕碎,然后狠狠踩在脚下,解心中之恨,一个贱奴之女,居然在她面前摆小姐的架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然而南荣骊枝突然一喊,让她心中这些恶念一瞬间消失。
“说话”
浮韵身体一颤,被南荣骊枝的声音吓到,立刻吞吞吐吐回答:“听……听见了”
南荣骊枝温柔一笑,又成了方才那人畜无害的样子,若非亲眼见到她这阴晴不定的样子,浮韵无法想象的到,平时喘气都小心翼翼的人,怎会如此威严,眼中杀意十足。
“既然这样,就去再买一份食盒中的东西,原模原样的,送到我院中”,南荣骊枝言尽,带着卿霓向府中走去,浮韵看着她们的背影,愤怨难平,她恨命运的不公,更恨母亲的一意孤行,凭什么,那是自己本该享受的一切,如今不仅什么也没有,还要看着别人趾高气昂的来命令呵斥自己,真是可笑,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堂堂正正的走进这扇门,让所有人都不敢轻待她。
然而于南荣骊枝而言,恰恰相反,如果能让母亲回到身边,没有侯府小姐的身份又如何,这个身份,这样的生活,她一点儿都不想要,自小殚精竭虑,受人轻视,无数次与亲生母亲擦肩而过,却又互不相知,母亲临死之际,什么也不知道,被她当做女儿的浮韵,何曾一时一刻当她是母亲孝敬过。
……
自从回府后,南荣骊枝总觉得这仲羽都不太平,还有先生,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思虑过后,她便让卿霓去查了白彻,两人进房后,卿霓便将查到的消息告知于南荣骊枝:“小姐,白公子出现在仲羽都,目的的确不简单,具体不知,不过我打听到,此次我们若是行动失败,白公子很有可能就是内奸,无论如何,都要立刻杀了白公子,这是先生的意思”
南荣骊枝听后一阵静默,无法判断,白彻跟在先生身边多年,怎么可能是内奸,就算是内奸,又为何这般巧,这时被发现,如果他不是呢?难道这是先生在考验自己不成,还是先生怀疑,自己与白彻之间有什么,以此来试探自己与白彻。
卿霓看得出南荣骊枝忧虑为何,于是开口问道:“小姐,您与白公子……”
南荣骊枝看向卿霓,一脸疑惑,好像自己与白彻之间真的有什么一样,无奈言道:“我与白彻,一年前才相识,怎么可能有什么勾结,而且白彻此人心思颇多,会看得上与我合作?”
面对南荣骊枝的疑问,卿霓自然觉得没错,然而下一秒,卿霓却又小声怯懦道:“您说的这些,我自然是了解的,只是……这一年以来,你与白公子日夜相处,他还教你练功,时不时给你吹吹笛子解闷,你当真对他没有一点心思吗”
南荣骊枝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