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患意识
这说杀就杀,说放就放的,恰如儿戏一般啊!
好在人家长善门的门主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为了克敌制胜,随时可以将自身情绪调整到最佳状态,虽然是一个冒险闯入敌阵的境地,却也可以对人家娓娓道来一端旧事:
原来,当年经历了灭门之案,邢霖与尚在襁褓中的亲妹妹邢霜就此分离,在邢霖多年来的不懈努力下,最近总算得知,自己的妹妹当年被不盈谷的谷主夫人带走,被养做了不盈谷的表小姐,和少谷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如今既然少谷主要承担起责任与药王庄联姻,那自己妹妹在留在不盈谷又有何意趣,倒不如随自己一同回去,至少有自己的照顾庇佑,妹妹再不是无亲无依。
这故事说完之后,最有感触的要数药王庄的蒋大小姐:“说到底,是我拆散了他们呀……”有关于不盈谷少谷主和他那位表妹的轶事,蒋盛萱虽不至于全部知悉,却也是知道个七七八八的。
传闻中,那位表小姐常年蛰伏于不盈谷内,医术高明,温柔细致,是不可多得的贤内助,原本是当做不盈谷少谷主夫人一般被培养长大的,不成想,临了临了的,竟被人截胡了!
“邢门主,你莫不是为了你家亲妹妹,特意来对我下杀手的吧?”如今已然是将邢霖迎会了房内在说话,当着在场众人的面,蒋盛萱笑盈盈的问他。
听闻此言,大家立即有了抄家伙的举动,不难想象,按照邪道各派的“正当”思路,得是杀了蒋盛萱,才能成全了他家亲妹妹的。
邢霖轻轻摇头:“蒋大小姐国色倾城,叫人如何下得去杀手,所以啊……”话到这里时,邢霖特意看了一眼谭夙,而后才继续说,“所以,还是将我妹妹接走,如此两不相欠,才是最便宜的办法。”
“你们之间,到底有如何的勾连?”沈挽旭见他二人眉目“传情”,立时又将他二人往歹处去想,生怕商隽迟再犯傻的提醒他,“你看看,你这好义兄,到底是和长善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秘……”
“这可不好说,我兄长带给我的惊喜,不到发生的一刻,天知道究竟能有些什么……”想到自家便宜兄长或许会有的作为,商隽迟无所谓的摆摆手,“我们这一行要去不盈谷送嫁,或许邢门主想要我们行个方便,带他一同进去不盈谷,毕竟,据说不盈谷若非必要,是不对外人开放的。”
“商公子果然是个明白人,本门主确实有意与你们同行。”邢霖听人家已经先一步道出了自己的意图,便开始向众人鼓吹带自己同行能获得的好处,“事先保证,此行只我一人同行,绝不涉及我门中其余弟子。若是答允此事,不仅此行截止不盈谷门前的一切事宜皆交由我长善门负责安置,此后,十年之内,我长善门不会接手任何有关于你们的生意……”眼看众人不为所动,邢霖继续加码,“且不仅如此,十年之内,但凡有谁要对你们下手,道上的朋友一经放出买卖,我们一定事先通知你们,让你们提前做好应对,防患于未然。”
商隽迟听着产生了疑问:“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十年,我们所达到的成就,够不够有人派杀手来对付我们的地步……”反正商隽迟确定自己是没这份“殊荣”了,因为不等人家“保佑”自己十年,眼下人家是否能活够十年,还是个未知数呢!
沈挽旭倒是没他这样谦虚:“你这人,少看不起自己的,就你现在这样的身家背景,已经足够人家派人来铲除你了,更何况,以你如今认的这位义兄的能耐,你的将来凶多吉少啊!”任何话题,他总能兜一兜的兜到谭夙身上去。
既然话说得这么中肯,商隽迟大义凛然道:“那也不能因为我的安危,就让大家对邪道势力妥协吧。”
“你们说来说去,还是得人家正主表态。”谭夙听他这么和人吵吵下去,这一晚上过去了恐怕也说不清楚了,转身问向蒋盛耘,“药王庄少庄主在此,送嫁一行一应事务均有少庄主定夺。”
沈挽旭冷冷道:“蒋少庄主性子温和,便是个不舍得得罪人的,你让他来定夺,这不就是知道他不会决绝人家!”这话听着挺过分,实则乃是激将法。
蒋盛耘听后笑了起来,温文尔雅的姿态,风度翩翩的模样:“萱儿,这事因你而起,此处若是你要拒绝,为兄必定遵从你的心意。”笑模笑眼的,他就将问题转给了亲妹妹的头上。
“药王庄与不盈谷联姻,双方不惜牺牲子女的终生幸福,也要缔造出一个正邪联姻结盟的美好假象,为此,我们多承担一些责任,也是应该的。”蒋盛萱便货真价实给了个态度,她并不反对,接着不无不可的笑看一眼商隽迟,“小迟,如今义无反顾的认下一个这样的义兄,想来也是为了做一定的表率作用的吧。”
虽然这话听着是在替商隽迟开脱,但商隽迟并没有接受这种开脱:“实在对不住了,表率作用什么的,区区在下确实做不到……我的兄长,便是我深重思念之所系,无人可以替代,无关正邪,只为倾慕。”
沈挽旭拒不接受他的表态,直接嘲笑道:“我看你就是发了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