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5

咕噜咕噜地冒血。他却神态自若地挂着微笑的面皮，和妇女一样端坐在位子上。

稀碎的呜咽伴随着浓厚的血腥味并齐涌入眼中，头顶的悬灯都变得刺眼起来。孟莱尔使劲眨眼，白光才在视野里消散。

余洋一直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动作。首先是喝着红酒，神态自若的卫超义，旁边是带着鲜艳红色发箍的婷婷，她长长的黑发遮盖住脸颊，低头却不是在玩手机，而是攥着手咕哝着什么。

再后面是合着眼皱着眉的燕九，有些神志不清的庞鱼。然后是自己，孟莱尔正在擦拭自己的衣服，韩佳一副失魂模样，刘昊穆紧紧捏着她的肩膀，额头上不断冒汗。

“当真小瞧了这个E级副本了。”孟莱尔喝两口凉水，“这个卫超义精神攻击这么强大，我竟然之前没察觉异常？”

“精神攻击？”余洋问。

“就是和你之前面对的差不多，副本会用你最害怕的东西恐吓你……”孟莱尔撇头，“应该老玩家都中招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余洋内心焦急，在这少说有一两天了，觉也没睡，反而一头雾水。

“锚。”孟莱尔没有看他，反而朝着燕九面无表情地吐字，但不发出声音，“找到它。”

燕九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睁开眼来，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看向卫超义。他没有颜色的唇微微抿着，一只手按住口袋。

“喂，老头。”

卫超义轻轻放下酒杯，偏过头，微笑地看过来。

“我们要坐多久啊。”燕九回他个灿烂的微笑，露出洁白整洁的牙齿，“我好困哦。”

卫超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余洋默默咽口唾沫，心想这人是真不怕死啊。这卫超义的眼神，几乎要把他剁成肉酱，穿成串吃肚子里。

“既然大家都累了，那就散了吧。”卫超义脸上肌肉有些扭曲，他淡淡一笑，“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吧。”

燕九首先站起身，伸个懒腰，旁边缺个头的妇女随后起身，跨起包往外走。

“我们……”余洋突然想起，“是不是蛋糕还没吃？”

“秩序乱了。”孟莱尔说，“就会发生变化。”

“这个卫超义，是关键。”

电梯里，两男一女外加一具无头女都无话，诡异的安静一直持续到电梯抵达十八层。

妇女只有动作，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走廊上回荡着清脆的响声。余洋心跳到嗓子眼，四肢僵硬地跟过去，孟莱尔走到后面，把门关上。

“太冒险了。”孟莱尔脱了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背心，“你迟早会被自己作死。”

“哪有你这样咒人的？”燕九撇撇嘴，“先想想怎么……回去。”

“快了。”孟莱尔回头看向余洋。

“话别说太满。”燕九轻笑。

余洋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迷，只能坐在沙发上养神，刚才实在吓着了。

“这个卫超义是个画家，有钱，有个女儿还有个儿子。”燕九说，“女儿死了，有个女婿，儿子死了有个孙女，啊对，还有个在婴儿车里的孙子。这一大家子人啊……复杂得很。”

“哼。”孟莱尔勾唇，“废话。”

燕九“啧”一声，环胸闭目。余洋却猛然睁眼，喊了声：“孟姐。”

孟莱尔挑眉，“哟，终于肯叫我姐了。”

“那不是……”余洋眼珠提溜转，“你太年轻了嘛…想不好叫什么。”

“好了。你有什么发现？”

余洋轻咳一声，“你们一直说的那个锚，是画吧。”

“你怎么觉得会是画呢？”燕九没睁眼，上下唇微微一碰。

“因为暗示的十分明显了。”余洋说，“走廊墙壁的画，卫超义屋子里的画，都说明通关的关键在画上。”

“我和孟姐在卫超义房间里看见了被……供奉起来的画，这些画都有署名，应该都是卫超义画的。而且，这些画都有个共同的特点。”余洋说，“贪婪。”

“贪婪？”孟莱尔歪着头问。

“对。”余洋说，“圣多玛斯·阿奎纳认为贪婪是背向神的罪恶，正如所有朽坏的罪恶一样，是人为了会腐败的东西，放弃永恒的东西。钱是俗物，也是罪恶的源头。”

“但那只是表象，不，是最底层。傅墨，婷婷，妇女……他们都是为了钱去谋害卫超义，这是贪。而卫超义……”

余洋不自觉咬着手指，眉毛纠缠在一起。

“怪物。”孟莱尔突然接话，“这个副本一定有个怪物。”

“只是还没出现，或者说，出现了我们却没发现。”燕九睁眼起身。

“贪婪……”孟莱尔皱眉，“对了，不是之前问卫超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多人惦记，他应该是知道的。”

“真有意思。”燕九说。

“懂得挺多。”孟莱尔拿起手边的书，随意翻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