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中
“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伴随着爆发式的鼓掌,红色玫瑰雨下的两位新人伫立而望。
戒指交换完毕,新人自然相拥,散落的花瓣飘飘荡荡,掉落一人手心处。余洋轻轻动鼻子嗅了嗅,之后用指尖掐着,攥碎了融进血肉里。
余洋发了狠地喝酒,灌了一杯又一杯,视野里满是玫瑰,呼吸间都是酒气。他皱了皱眉,远看两位新人般配的背影,丧气地摇摇头,撑着手准备去上厕所。
一旁的人见状连忙拉着他的胳膊,不放心地询问要不要帮忙。余洋胳膊一抽,大手一挥,嘴里嘟囔着没事,但走路却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算了,别管他了……”
余洋干呕着,几乎将心肺全吐了出去,全身细胞突突地痛着,喉管如被细细密密的针眼扎进,瘙痒干涩。他抬头望着镜子前发红的双眼,觉得自己即可笑又活该。
可笑的是自己秘密交往的男朋友要结婚了,活该的是他居然还来参加这对狗男女的婚礼,还搞得如此狼狈。
不过这个臭不要脸的渣男竟然敢给他发请帖,当真不怕他大闹婚宴,搅得这个婚接不成?
余洋心里咒骂那个姓莫的,缓缓靠在洗手台旁,脑子里晕眩和那张讨人厌的脸怎么也甩不掉,他觉得自己没救了,之前怎么不觉得自己这么恋爱脑。
遇到渣男劈腿不去大闹天宫一趟,反而躲在这里凄凄惨惨戚戚。
这哪里像平日里的他?余洋不甘心但又无奈,嘴里很不是滋味地砸了砸。他的头歪了歪,眼皮打起了架。
朦胧间,耳边隐约的吵闹声都停止了,几乎要陷入梦魇的余洋猛地睁眼,心里突突地狂跳,眼前熟悉的脸不断放大,脖子上被勒得喘不上气。
“莫……熠……你……放开!”余洋艰难吐出几个字,试图掰开那双死死陷进肌肤里的手。
幸好最后一丝理智没被酒精麻痹,余洋看着他冷漠的双眼,猛地发觉,他不应该在婚礼上吗?而且,他怎么换了个衣服!
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怎么说也应该自己掐他啊,反过来怎么回事?
现在酒醒了,人却要死了,余洋悲哀地想,自己是倒八辈子霉了,摊上这样一个夺命的死渣男。
最后一口气彻底断了,余洋蹬腿挣扎两下,终于嗝屁了。
余洋一个二十四岁大好青年,死得不明不白,简直匪夷所思。要不是自己的灵魂飘着,他都以为这是个噩梦。
自己真的死了。
惋惜地看一眼自己尚有余温的身体,余洋就被一根线牵引着飘向天空。
穿过白云,眼前的是白茫茫一片,慢慢地,刺骨的寒冷席卷而来。这种冷,是他没有感受过的,直击灵魂的疼痛。
雾气混合着冰蓝色的水在空中漂浮着,穿过它们,眼前很快凝聚了一个白色的小点,接着不断放大。
这是个巨大的白色圆盘,上面耸动着各色的人头,余洋降落在他们之中,鞋子轻轻落地的声音隐匿在这一片嘈杂中。
这是阎王殿?
余洋四处观察,离他最近的就是一座房子,不对,是一个巨大蛋壳,而且闪闪发光,浑身润着白色光泽。蛋壳前有个巨大的屏幕悬空,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上去有的像咒语有的像英语。
不过余洋看懂了一行中文:欢迎你们,觉醒者。
这么科技感满满的地方,莫不是阎王将地府也科技创新了一下?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位发如火的高个小伙子,穿着一身绿色的毛绒睡衣,紧紧握住余洋的胳膊,瞪着眼睛问:“你认识我吗!”
余洋还没搞懂状况,被这个红毛绿衣都小子吓一跳,磕磕巴巴地回一句,“我……该认识你吗?”
绿衣小子失落地“啊”一声,垂下手,自言自语,“怎么都不认识我呢……”
余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该干什么,反过手抓住绿衣小子的衣袖,他满怀希翼地看过来。
“……”余洋动动嘴唇,憋下去想问的话,“你……叫什么啊?”
“我啊……”绿衣小子叹口气,“我是顶流哎,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我叫瑞昀。”
余洋滑动喉咙,努力搜索这张脸,结果当然是失败。
“不好意思,我不太能记得脸……对了我叫余洋。”
余洋环顾,“我们这是来到哪了啊?这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的确,余洋一来就意识到了,这里简直是大杂烩,除了已知的黄,白,黑皮肤的人,很难想象,还有红皮肤,蓝皮肤的生物。
“你没听吗?”瑞昀双手插进毛绒兜里,恍然大悟,“哦对,你才来。”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等守者打开通道门就可以进入主世界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
余洋迅速抓住一个陌生词,“主世界?”
“对,”瑞昀指了指上面的屏